“刚开始不是说,治疗师是个三十来岁的年轻人?”
副院长负手而立,讪笑的表情透着几分不自然,“安先生,这事儿说来话长。简单来讲就是,咱们中心的治疗师手里都有固定的心理病人,也是赶巧,那位林医生的病人最近突然病情反复,实在是没办法再接诊新病患……”
安襄怀蹙着眉若有所思。
副院长缓了口气,又劝解道:“不过您也不用担心,现在给您女儿安排的关主任,她是咱们国内心理学会服务机构的委员,在心理治疗领域颇有威望,论治疗手段,她肯定比林医生更出色。”
话说到这个份上,安襄怀也不能再强人所难。
何况,他确实有意让治疗中心给安桐安排一位男性治疗师。
想通过这样的方式让安桐切身体会不同治疗师的治疗手段。
更重要的一点,也存了些试探的心思。
倘若安桐对另一位男性心理治疗师产生了依赖和好感,那足以证明她对容慎的感情,是标准的心理“移情”作用,做不得数。
只可惜,计划赶不上变化。
安襄怀虽无奈,却也不会拿安桐的健康开玩笑。
朝着副院长道谢后,便转身去了病房。
副院长目送他离去的身影,悄悄松了口气,从兜里摸出手帕擦了擦脑门,又赶紧拿手机拨了通电话,“路先生……”
似乎怕外人听到些什么,副院长举着手机就拐进了楼梯间。
……
病房里,安桐抱膝坐在病床上,病服放在枕头上,她还没换,扭头瞅着窗外,整个人透着一股恍惚感。
安襄怀在门口驻足,瞧见她这副样子,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走到床边,摸了摸她的脑袋,“桐桐,你是不是怪我把你带来首都?”
安桐‘啊’了一声,回头看向安襄怀,嘴角还挂着来不及收敛的笑意,“爸,你刚说什么?”
安襄怀没忽略她嘴角的笑意,微微一怔,顺势问道:“什么事这么高兴?”
“有吗?”安桐欲盖弥彰似的抿起嘴角,“我没高兴。”
安襄怀深深看着她,余光注意到被她压在腿边的手机,猜到了什么,便也没多问。
至少,她对住院的事,并不抵触反感。
安襄怀放了心,叮嘱她几句后,便离开了治疗中心。
安桐也安心地住在独立病房,数着天数熬日子。
……
在没有容慎的时间里,安桐从最开始的不适应到渐渐习惯,只用了不到一周。
她适应性很强,按时吃饭,按时疏导,遵医嘱,把自己的生活打理的井然有序。
想念固然难熬,但安桐学会了分散精力。
这种方式与容慎相关,却又不尽然。
比如这天,安桐的心理治疗师关主任临时有事,又恰逢她需要做心理创伤测试,便临时安排了自己的徒弟过来帮忙。
对方恰好是那位三十出头的年轻人,林医生。
安桐不是第一次见到林医生,但却是第一次和他面对面交流。
林医生长了张俊朗的脸,够不上英俊的程度,眉目清隽温和,说话的嗓音不疾不徐,穿着白大褂,是很容易令人卸下心防的长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