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步撇了撇嘴,从掩体后探出了脑袋,朝着外头手提柴刀、对着敌人一刀一个的与谢野喊道:“与谢野小姐——麻烦声音小点!”
干脆利落地一脚踢翻了身后想要偷袭的人,泛着寒光的柴刀哐当一声靠在了地上,与谢野将一缕头发别到了耳后,沾满污血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浅淡的微笑。
“好的~乱步先生。”她回答道,手里的柴刀毫不停顿向着脚下踩着的男人砍了下去。
一声惨叫。
像是没看见这副凶杀案现场般血腥的场景,乱步缩回了脑袋,继续和奈奈子打电话:“奈奈子,把电话给国木田。”
“噢。”电话另一头的奈奈子应了一声,拿着她的儿童手机跑出了医务室,在办公区找到了勤勤恳恳工作的国木田,把手机递给了他。
“乱步先生?”
停下了手头的工作,国木田接起了手机,身下坐着的办公椅稍稍转过了一个不大的角度,留给了奈奈子半个椅背。
抬手掩住了儿童手机的话筒,他压低了嗓音,只用简短的语句低声回答着电话对面的人的话,奈奈子听不太清楚他在说什么,仰着小脑袋,只能看见他脸上的表情从严阵以待,到肃然,再到紧张,突然又变成了了然,最终停在了“松了一口气”的神情上。
“是,我明白了。”他最后应了一声,合上了手机,把还没有他巴掌大的小手机还给了奈奈子。
他起身带着奈奈子回了医务室里,就看见花袋和果戈里两个人一起趴在笔记本电脑前,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脑屏幕,身下垫着的是他有些眼熟的一条被褥。
“……花、袋!”
怒吼一声,国木田三步并作两步,大步上前,伸手一扯,就将花袋身下趴着的那床被褥拽到了手里。
“你这家伙——照顾小孩子不是让你自己又去窝在被窝里盯着电脑!就是因为这样你才总是没法找到工作的!”
“咦咦咦!”像是被欺负了的良家妇女一样,花袋紧紧地抱着他身上盖着的那床花棉被,半趴在了医务室冰凉的地面上,“我只是在照顾他们的时候稍微看看电脑而已……”
没有理会花袋的嘤嘤嘤,国木田三两下就利落地把被褥折了起来,在“收回柜子”和“洗一洗拿去晒”之间犹豫了一下,选择了后者,抱着一床被褥,拧起眉头对他说道:“我也知道你是‘家里蹲’,所以才会想介绍你来侦探社工作。社长的胸怀宽广、有容才之贤,不会介意你带着被窝来上班,所以你才更应该好好表现,以此回馈社长的包容,而不是单纯只是换了个地方当家里蹲!”
他说着,伸手把身后的奈奈子又拎到了花袋的面前,然后怒气冲冲地扛着一床被褥走了,脑袋后束着的小辫子似乎都被怒气冲的飞了起来。
花袋:“呜呜……国木田总是这么严格……”
裹着棉被缩在凳子边的花袋看起来就像是路边的流浪狗一样可怜,头顶上好像都飘着一团阴沉沉的乌云,凄风苦雨。
“很烦人吗~?”果戈里弯着眼眸,脸上带着天真无邪的笑容,用咏唱一样奇怪的调子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