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亿低头从相机里找出自己拍的几张以秦秋为主角的照片。

照片中是女人的侧身，秦秋戴着耳机靠墙站着，专注看着面前的短片，过程中她的右手轻轻扶着耳机一侧，微微偏头，长发因为耳机的挤压遮住小半张脸，只能看见女人的侧面轮廓。

还有一张照片是秦秋发现卓亿要摘耳机时抓拍的，这一张照到了秦秋的正脸，那一刻她正带着几分惊讶看向镜头。

照片照得十分专业，加上秦秋这一身充满初夏感的搭配，站在校园展厅里没有半分不和谐，就像是在专注观看毕业作品的学姐。

秦秋觉得这照片删了十分可惜，问道：“你这个照片只是专业作业对吗？”

秦秋今天打扮的很有学生气，但她的相貌像是漂亮艳丽的火灵鸟玫瑰，骨子里透着优雅、张扬的气质。

卓亿对上女人的目光想回话时，有点紧张，手里的相机差点没拿稳，磕磕巴巴开口：“是，是的，之后优秀作品可能会做成一个小册子，我可以送到你们宿舍去。”

秦秋笑道：“我不是美院学生，是受邀来看毕业展的。”

“是吗？”卓亿戴着黑框眼镜，长相清秀，是很明显的学生气质，“要不……你给我留个地址，如果这张照片被选上，我就寄给你。”

他说完又马上解释，“当然了，我，我也不是想问你要地址，就是觉得照片上的人是你，如果被印成相册，应该给你。”

卓亿大概是过分紧张，语速越来越快，到后面，秦秋甚至有些听不出他在说什么。

秦秋道：“你不用把什么册子给我，我给你一个邮箱，你把照片的原片发我邮箱里就行。”

这本来是加微信就能解决的事情，秦秋却留了邮箱，意图已经非常明显了。

卓亿却像是缺乏经验一样，完全没GET到，直接问：“不能加微信吗？我，我给你发个照片，之后你把我删了也行，我就是想给你发照片。”

卓亿语速依然很快。

过分强调，反而像是越描越黑。

卓亿自己说完都觉得不好意思，干脆把相机挂在脖子上，拿出手机打开记录本，道：“算了，还是麻烦你把邮箱告诉我吧，我争取今天就发过去。”

秦秋口述了自己的邮箱。

卓亿记录后又念了一遍向她确认。

“没错，也不用着急，有时间发我就……”

“姐姐。”

秦秋话音未落，身侧想起男人的声音。

刚刚低头确认邮箱地址的卓亿也抬头，顺着声音看见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秦秋身侧的周承白，道：“是学姐的朋友吗？那我先走了。”

秦秋目送卓亿离开，才转头去看周承白。

男人脸上的表情如她所想的一样，就是个大染缸加大醋缸，表情丰富酸味大。

秦秋假装无视周承白所有表情，道：“回来了？正好我也看的差不多了。”

“姐姐……”周承白半步也不肯挪，看向已经在别的地方照相的卓亿，问，“你刚才说他给你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