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还没有和楚流云定亲,你们之间不是很好的吗?你没有为公主解决……你居然还有脸说公主,还想把责任推到公主身上,墨炎,你刚才说的话,是不是气话?”月灵还是给墨炎留了台阶,也许墨炎就是想气气沈七七而已。
“我说出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也不想收回来,月灵,记住你的身份,不要以为是长公主的侍女就可以无礼,我再说一次,三天以后,我会和红拂成亲,一应礼仪由我王府负责,明天我会进宫面禀皇上,长公主,不知道你来王府有何吩咐,如果没有,我就要回房了,我不如长公主空闲,需要处理的事情太多了。”
墨炎走到沈七七身边,和沈七七错肩并立,眼角扫过沈七七,沈七七的脸没有一点血色,她的手,忽然伸出,拉住墨炎的手臂。
“墨炎,你真的是因为我要和楚流云定亲,所以才会娶红拂,你不是说过,你的事情没有定下来以前,不会娶亲?”沈七七终究要亲自开口问清楚,要不然,她不会甘心。她的手,抓得很紧,墨炎几乎不能动弹,他硬下心肠,把沈七七的手指从自己手臂一个个掰下来。
“长公主,请自重,你有你的选择,我有我的选择,你的眼里只有皇上,只有天月,根本就没有我的存在,如果你在乎我,你就不会当朝答应楚流云的求亲,虽然过后你说是为了天月暂行的缓兵之计,可楚流云是一国之君,此事关乎天月和宣阳国的国运,你以为你的缓兵之计真的可行?你不过就是想拖延时间,让我为你们萧家卖命。”
墨炎说的每个字,重重敲在沈七七心上,脚下一个趔趄,青城和月灵及时扶住了沈七七,沈七七的脸已经变成了一张白纸。
墨炎继续说下去:“就算你说喜欢我,想嫁给我,不过是为了皇上的皇位稳固罢了,我做了天月的女婿,就不会觊觎皇位,你们的如意算盘,在你看到楚流云的那一刻,我才知道,我不过是你们的后备棋子罢了,出现更好的选择,自然就是要舍弃我,我当初立下不娶妻的誓言,是为了尽心执政,为了天月,如今被你们玩弄于鼓掌之间,我为何还要信守誓言,我是男人,有死心塌地喜欢我的人,我为何不能娶,红拂的身份低微,只能做侧妃,等到以后,我高兴了,就升她为正妃,长公主,是你背信弃义在先,就不要怪我违反承诺,要是没事,长公主请了,以后除了朝堂以后,我们不要再私下相见,毕竟,你会是宣阳国的皇后,我们见面,不合礼制,你不要脸,我还要脸。”
墨炎回身又疾步走到书桌前,从奏章里抽出一本,扔给沈七七,月灵接住奏章,当着沈七七的面打开奏章,里面竟然是楚流云的求亲国书,萧霁景已经盖上玉玺同意了。
“这个奏章延迟了两天才到我的手里,很简单,就是要我不能反抗,放心,长公主,我不会反对,你就安心做你的皇后,我们以后没有任何关系。”墨炎说得极为冷淡,如同在背书,每一个字又像匕首插在沈七七心上,沈七七就着月灵的手看到了奏章。
“墨炎,我最后问你一次,你真的要和我一刀两断,要娶红拂?”
“对,三天以后就成亲,正好能赶上长公主出使宣阳国,长公主请一定来喝我和红拂的喜酒,喝完正好启程。”墨炎说得极为刻薄,他的口气,把一切的责任都推在沈七七身上。
“我们出去。”青城见状,立即松开沈七七,把沈七七推给墨炎,再拉走月灵,然后再迅速关上房门,月灵正想开口骂他,青城竖起手指,放在嘴唇中间,他在月灵的耳边轻声说道:“让他们自己说说话,你就不要替长公主说话了,让他们安静安静。”
墨炎的手碰到沈七七的手,冰凉透心,他的心也冻住了,想到红拂的话,他还是硬起心肠,把沈七七扶到一边的椅子坐下,随即松开手,双手放在身后。
“墨炎,你为何忽然变成这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们不是说好……”沈七七忍住心里的难过,缓缓开口,她不想争吵,争吵只会伤害两人的感情。
“我们之间说话,真是说得好听,要是长公主真的觉得我们之间有感情,为何要答应楚流云的求亲,你说我不解决天月的难题,说到底,你就是觉得我没有能力解决天月的难题才会自己嫁给楚流云,我刚才说了,你想用的是缓兵之计,你们不过是在计算我和楚流云的价值,谁能让你们得到更多的好处,最后,当然是楚流云比我更好,所以,你会嫁给楚流云。”
墨炎对沈七七露出邪魅又冰冷的笑,脸色深沉,眼眸幽深,如同看不到底的古井,沈七七闭上眼,良久才睁开:“你觉得我对你的感情,就是在利用你?”
“当然,你就是想要我安心给皇上做牛做马,不会夺取他的皇位,眼下有了楚流云的助力,我就随时可以成为弃子,长公主,不要忘记,你们萧家对我墨家所做的事,还有,你们对我做的事!”墨炎最后一句说得斩钉截铁,望着沈七七的眼神带着千年的寒冰,沈七七的心底迅速蔓延出冬天的湖水,结成一片坚冰。
“要不是我及时看到奏章,我还不知道我成了你的棋子,你们瞒得我好苦,皇上还小,不会有这般心思,自然是你这个好姐姐想出来的好主意,萧浣烟,你太小看我了,垂帘听政给你了胆子,也没有擦亮你的眼睛,我不是任由你玩弄的人。”
墨炎从地上捡起那本奏章,打开,双手摊在沈七七面前,沈七七望着上面的日期,果然是两天前,她都忘记了国书需要提前送呈的规条,想不到墨炎因此认为自己欺骗了他。墨炎双手撑在沈七七的椅子扶手上,把沈七七困在自己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