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顶用厚厚的茅草铺就,屋子是用泥砖累起,如果下大雨,房子很容易就被冲成黄泥水。
穿着粗布衣裳的百姓,就在草房子里生活,很多人看起来容颜憔悴,佝偻着腰走路,唯一显得有生气的就是来回奔跑的孩子,小一点的孩子除了穿着一条短裤就没有再多的衣裳。
“我从来不知道京城能有如此破败的房子,你怎么知道这里?”楚流云站在距离草房子群落不远的地方,凝视眼前的景象,心里感慨,他以为自己见过京城的全部,如今看来,他见到的是大家想让他看到的,真实的京城,他还没有看到过。
“在你的奏章里看到的,上面写了具体的地方,我都记下了,这里发病的人最多,在京城里最多,我就先从这里开始寻找病因,我想到了病因,不过没有把握,还是要实地考察才行,过来。”沈七七过目不忘,她记得奏章说的关键点,这里是距离皇宫最近的地方,她就从这里找起。
沈七七没有心思也没有时间和楚流云说其他,她想走近草房子查问情况,楚流云一把拉住了她:“小心,你的手帕在哪里?”
“在这里,不用担心。”沈七七莞尔,指指自己的心口,她知道楚流云所说的是他给自己的解毒手帕,她随身携带,在宣阳国,首要事情就是保护好自己。
沈七七和楚流云衣着虽然穿着便服,衣料华贵,气质高贵,出现在南城的草房子,就如开满野花草的草地忽然开出了牡丹花一样意外。
“你们是什么人?”一个少年从一堆草房子后面出现,面色清冷,挡在沈七七和楚流云面前,他的身上衣裳褴褛却很干净,头上用草枝绾着头发,长相清秀,眼里透着警惕的神色。
“我们是朝廷派来的人,想来回访你们的病情,之前这里很多百姓说得了夜盲……得了病症,我们的御医来给你们看诊了,如今到了时候就来看看情况如何,这位小哥,我们并无恶意,这是朝廷的令牌,你可以瞧瞧。”
沈七七一把就把楚流云腰间的玉牌摘下来,送到少年面前,少年看了几眼,认得上面的龙纹,他眼里的警惕才散去:“原来是朝廷的人,我是这里里正的儿子,我叫白明宇,我爹也得了盲眼症,在家里歇着,这里的事情都是我在管。”
少年说话客气,眉宇之间透着一股英气,沈七七记得在书里看过,里长是古代的官职,大概就是管理五里之内的事情,其实就是处理鸡毛蒜皮的事,类似于村长的职责,这是城里有的官职,为了减轻知县的负担,里长只有处理的职责,处罚的权力却没有。
楚流云对沈七七摘取玉牌并不在意,倒是白明宇引起了他的注意,他长在南城这个贫穷的地方,气质却非常出众,和周围的环境是格格不入,如果他们是出现在草地上的牡丹花,白明宇就是出现在草地的仙人掌,他瞧着白明宇,心里有点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