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昭依然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翘着手，沈七七也是一直望着他，看得久了，祁昭还是开口了：“不是我，公主。”他盯着远处的积雪，不敢面对沈七七，这件事他也觉得楚流云是不是过于暴露了，自己的身份一旦被沈七七知晓，就不能再留在她的身边。

“看来是我。”沈七七把信重新折好，放回信封，冷静到骇人的眼神投向祁昭望向的地方，沈七七和祁昭的眼神没有相接，却蕴含着连月灵都可以感觉到的怒火，祁昭毕竟在沈七七身边多年，心里本来就对沈七七极为愧疚，他咬住下唇，还是告诉沈七七。

“公主，是我不是祁昭。”月灵在一边低着头，讪讪然举起手，吸紧双唇，左右顾盼，不敢望向沈七七或者祁昭。

“怎么是你？”沈七七望向月灵，自己就是担心月灵会泄露事情，一直都没有告诉她，难道是祁昭？沈七七狐疑的目光从月灵身上转移到祁昭脸上，祁昭如今对月灵的感情不同以往，对月灵泄露秘密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祁昭对沈七七摇摇头，他没有告诉过月灵。

“其实，是我，我之前给祁昭送晾好的衣裳，看到他写在书案上的路线图和一些笔记，还有公主和祁昭说话的时候的一些话，我猜到了，然后……我去御膳房的时候遇到过几次楚风，他无意中和御厨说起他曾经去过那个地方，我就好奇问他两次，也许，是在和楚风的说话中被他套出话，泄露了秘密，对不起，公主，都是我的错。”

月灵期期艾艾地说着，心里早就恨死了自己，居然说话如此不注意，如今自己不仅害了沈七七，还差点让祁昭被沈七七怀疑了。

祁昭望着月灵低着的脑袋，其实刚才他就想到了答案，他画的图纸，在回房的时间就发觉被人动了，而且床上还有折好的衣裳，那么就只有一个人进来过，月灵刚才的话也印证了他的猜想，但是他不能说出月灵的名字，也不想告诉沈七七，反正自己一直都是心存愧疚，如果真的要说出来，就说出来吧，自己会回到楚流云面前，以死谢罪。

在确保沈七七安全以前，在他的心里，沈七七和楚流云已经处于同样地位。

沈七七望着月灵，久久没有说话，月灵是无心的，她情愿自己死，都不愿意沈七七受到伤害，月灵就是太单纯了，要不是为了给沈七七准备吃食，也不会去御膳房，也不会遇上楚风，沈七七没有忽略，月灵不管到了哪里，手里都挽着两个包袱，一个是衣裳，另外一个就是沈七七喜欢吃的东西，她的人生就是围着沈七七打转。

“公主，请你罚我吧，就不要让我离开你，我错了，都是我错了。”月灵等了很久都没有听到沈七七说话，抬起头，正好见到沈七七饱含歉意的眼光，她误会了沈七七的意思，就要跪在沈七七面前，沈七七一手挽住月灵的手。

“不是你的错，其实就算你不说，我半路真的可以逃走，也无法保证你和祁昭的解药，你们是我的亲人，不能让你们任何一个人有事，算了，一年就一年，我们一年以后肯定能拿到需要的东西，楚流云放我走，还不用浪费迟牧白的兵力了，祁昭，约定的地方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