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牧白并不知道许幸然家中发生的大事,对于许幸然的举动,他觉得惊诧和意外,他挣脱许幸然的束缚,而许幸然竟然还不想放过迟牧白,双手横推,到了半途,左手斜劈,右手向下成拳,撞向迟牧白的腰侧。
许幸然左右包围,成大半个圆状,无法后退,眼看许幸然用尽全力的招数就要到眼前,一旦砸到迟牧白身上,只怕会身受重伤,迟牧白深吸一口气,收缩身子,整个人从原地跳起,从下至上,离开许幸然的包围圈。
“许幸然,你到底想做什么,我能对你母亲做什么,你不是带你母亲离开了吗?”迟牧白离开许幸然的包围圈,双手放在身后,全身积蓄力量,防止许幸然又忽然发招。
“我母亲是不是见了明羽先生?”许幸然被迟牧白离开的时候带起的一阵风刮到脸上,稍微清醒过来,迟牧白的身手比他要高,自己不能和他正面对决,毕竟,他还要回家,要是迟牧白下命囚禁自己就麻烦了。但是,见到迟牧白的那刻,还是忘记了一切。
“既然你都知道了,为何还要问?”迟牧白一边回答,一边想着,看到许幸然的面色,似乎回去以后发生了不好的事,许幸然的眼神就要杀人了。迟牧白的话音刚落,许幸然的身影如闪电,再次扑向迟牧白,迟牧白的身影更快,手指点向许幸然的百会穴,往后急退几尺,再往左边一转,站在许幸然的背后,他从头上拔下发簪,点住许幸然的后颈。
“我不想如此对你,可你对我的攻势太重,要是你不把话说清楚,我的发簪不会和我一样好说话,就算你进了梨花苑,成为兰卫,也只是三品官员,你的举动是以下犯上,足以治罪,至于什么罪,只要我觉得受到你的要挟和伤害,你全家都要跟着灭门,这就是你想看到的?许幸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你会如此疯狂,有事就说清楚。”
迟牧白的发簪微微刺入许幸然的肌肤,带来一定的痛感,可以使许幸然清醒,许幸然没有回头,而是发出一阵惨笑:“你想治罪就治罪吧,全家灭门,我爹都死了,我娘也疯了,和全家灭门有何区别?迟牧白,你够狠,好狠。”
许幸然的话令迟牧白大为震惊,手里的发簪顿时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打断了许幸然的惨笑,许幸然转身,从地上捡起发簪,把发簪塞在迟牧白的手里,再抬起迟牧白的手,对着自己的咽喉:“你干脆点,把我也杀了,就可以一了百了了,什么都不用愁了。”
迟牧白见到许幸然的眼珠通红,脸上的神情激愤,往日斯文的脸面布满了怒气和悲伤,他的眼神告诉迟牧白,他已经失去了一切,也不在乎迟牧白如何对付他了。
“许幸然,到底发生了何事?我一直就在自己的家里,没有和你父亲发生任何冲突,为何要如此对待?”迟牧白忍住心头的怒火,虽然对许幸然的话无比震惊,只是觉得还有自己不知道的事情,他要弄清楚所有的事情。
“迟牧白,我知道你不喜欢我的父亲,一直都想处置他,但是你不能用这种方法,你们不过是对朝廷的看法不同,你把我的父亲逼死了,有意思吗?”许幸然望着迟牧白,眼中尽是悲凉,他盼着一家可以团圆,就算叶小叶死了也无所谓,只要母亲回来就好了,想不到,还没有等到一家团聚的时候,就成了幻影。
“我从来没有要逼死你父亲的意思,你父亲虽然和我意见不同,可他是值得我尊重的对手,我对他,从来不会使用低下卑鄙的手段,许幸然,要是我真的要对付你的父亲,收拾他,有很多办法,不用等到今天,至于太后娘娘的解药,我可以通过找到你母亲,困住你母亲来威逼你交出解药,有很多办法……”
“对,还有一种叫做杀人于无形,刺激我的母亲,使我父亲自杀,既解决你的对手,又为你的师父解决了难题,果然厉害,兰王就是兰王。”许幸然不由想起父亲和母亲,眼泪禁不住潸然而下。
“你的母亲怎样了?”问的人不是迟牧白,而是沈七七,金友看到许幸然的状态不对,急忙进去告诉明羽和沈七七,沈七七提着裙子,先奔出来,听到许幸然的话,见到许幸然的眼泪,不由关切地望向许幸然,正想走过去,被迟牧白拉住了,此时的许幸然,不能靠近。
“过来!”迟牧白想把沈七七拉到自己身边,以免许幸然一失手伤到沈七七,拉到一半,沈七七站着不动了,“过来。”迟牧白以为是沈七七自己站着不动,再拉了一下,才发现竟然是许幸然在另一边拉住沈七七,他也想拉住沈七七。
“不能过去!”许幸然的眼神凶狠又绝望,沈七七想和许幸然说话,迟牧白及时阻止沈七七过去。
“你会伤到她。”迟牧白直接对许幸然说道,他拉不到沈七七,走到沈七七身边,拦在她和许幸然之间。
“我不会伤害她,她是我唯一的好朋友,我会保护她,只有你这种杀人不见血的人,才会伤害她。”许幸然的眼神阴森幽暗,深不见底,他对迟牧白的态度感到愤怒不甘,迟牧白应该向他道歉,向他忏悔,自己的悲痛都是因为他而起,他只是想着防着自己,没有想到要向自己道歉。
“放开她,你会伤到她,如今的你,根本就不知道轻重,浣烟,不要怕,我在这里。”迟牧白用的是哥哥对妹妹说话的口气,沈七七也习惯了他用这种语气对自己说话,在她的眼里和心里,迟牧白一直都是亲哥哥般的存在,两个人对这个关系也有了共识,等到事情平息以后,再解除未婚关系,但是,在别人的眼里,特别是许幸然的眼里看来,就是亲密的关系。
许幸然不会妒忌,但是,他不允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