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天大叫三声,迟牧白不再言语,等着许幸然出现。山庄里的人听到,赶紧去禀告许幸然,许幸然正在和张遥说话,沈七七去了采集野花还没有回来。
“迟牧白一个人就敢来一定是有事,他不是喜欢单枪匹马做事的人,也不是贸然行事的人,你要小心。”张遥摇动面具,要许幸然拒绝迟牧白,不要中了对方的圈套。
“我还没有那么无用,他都到了门口,我还做缩头乌龟不成。”许幸然冷笑,对方送上门,他也不会客气,“你留在这里,不能让初晴知道迟牧白来了,在我回来以前,不能轻举妄动。”许幸然交代张遥,随即转身就走,张遥等在原地,沈七七知道他的身份,对他的面具也不介意,也没有追问面具的由来和他的身世,张遥很喜欢沈七七的性格,希望许幸然能和沈七七有个好结果?
对于许幸然的吩咐,他是完全照做,就算许幸然不说,他也不会让沈七七见到迟牧白。
许幸然走到山庄门口,稍微整理一下衣裳,神色平静。迟牧白一身风尘,眼神迥然,灰蓝色的长衣,银色发冠,立于门口,眉眼之间寒气逼人,他望着从门口出来的许幸然,对方一身淡色衣着,神情淡漠疏离。一人犹如玉树临立,一人如温润软玉,俱是翩翩佳公子,青兰女子眼中的良人。
“殿下,你来此想必知道要如何才能换回海棠公主。”许幸然冷着一张脸,背负双手,身子微微侧立,睨视迟牧白。
“你想要我的命,可以,我只有一个条件,等到所有的事情尘埃落定,我可以把我的命给你,因为之前,我有很多事情要做,把青兰的国事处理好,我的命,给你。”迟牧白毫不犹豫地说道,他的视线射向许幸然,他知道许幸然的目的,就是要想自己痛苦,他不想痛苦,干脆选择最简单直接的办法。
“你以为死就可以解决所有的问题?你说得轻巧,之前我父母承受的痛苦又应该找谁?”许幸然见到迟牧白,眼前就浮现双亲的身影,心里的痛苦就无法言语,就觉得不能放过迟牧白,迟牧白不能苟活于世上,他应该去给自己的双亲赔罪。
“你父母的死,真的是我的责任?当初是你要公主去把你母亲找回来,我们不过是照你的意思去做,你的本意是想一家团圆,可惜,你不了解你母亲的执念,她无法忘记我的师父,心里一直只有我师父一个人,你父亲,也许就是过客而已,我师父也说出了事实而已,你母亲执意要先见我师父,最终……悲剧是我无法预料的,也是你无法承担的,谁能知道,你父亲会如此深爱你的母亲,而你母亲……”
迟牧白不想说得太明白,不想过度刺激许幸然,他见到许幸然的脸色已经变了,他说起来也是不好受,但是没有办法,这个事情迟早都要面对,许幸然恨他,可是因为这件事。
许幸然的面色从白到红,再从红到白,迟牧白说的是事实,事情的起源是他要求沈七七去找自己的母亲,而迟牧白做到了,把真实的情势告诉许夫人,做出决定和行动的是许夫人,不是迟牧白,他对迟牧白的指责和憎恨,不过是转移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