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牧白没有犹豫,接过药丸就吞了下去,在吞下药丸的同时,他告诫自己明羽和他之间的师徒情缘已经割断了一大半,剩下的那点事他对明羽的最后希望。
他也隐约知道,明羽的计划最短就是三个月。他要保证自己三个月之内听从他的安排。
明羽对迟牧白非常满意,亲手把迟牧白从地上拉起来,看他坐在椅子上语重心长地说道:“师父得到的东西,以后都是你的,牧白。师父辛苦委屈多年,才得到这个机会,我要让皇上知道,当初把宛若嫁给天月的皇帝是最错误的决定,只有登上皇位。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迟越珞不配做皇上,以前是靠你,如今是靠我,他什么都不能做。”
明羽眼中出现一股狂热,他仿佛见到自己穿上黄袍坐在皇位的模样,他要征服整个天下。他向前张开了双手,想是要紧紧抓住一切。
“师父,许幸然说他没有发函给楚流云,为何会有楚流云的回函?许幸然给的两个选择,除了浣烟的性命,还有这个。”
迟牧白忍住想立即离开的念头,想起许幸然的话,从怀里摸出一份稿纸交给明羽,明羽打开图纸一看,面色顿时变了,眼神发光,把脸凑近,看了足足半晌,再抬头,眼里的狂热变得更深,望着迟牧白的眼神燃烧着兴奋。
“我就说许慎老狐狸,肯定留有一手,要不然怎么敢对抗皇上,夺取皇位,我想的果然没有错,只要有了这个天下都是我的了,许慎,倒要谢谢你了,给我留下这么好的武器。”明羽手里拿着稿纸,脸上焕发出惊人的神采。那是贪婪的神色,迟牧白绝对不想在明羽脸上见到的表情,这个明羽,太陌生了。
以前的明羽,温文尔雅,是一个闻名朝野的大儒,他的学识远远超过他的武功的名声,他教导迟牧白的都是治国忠君的道理,在迟牧白摄政多年,对朝政从来都是保持沉默,但是……但是……他会看迟牧白的奏折,就是看,从来不说任何话。
迟牧白望着明羽,脑海中闪过过去发生的事情,一道光把所有事情都穿的起来,穿起里面隐藏的线索,结论如同一根珍珠项链浮现在迟牧白眼前。
“师父,你一早就知道许慎有这些东西,你其实早就想得到这些东西,从我去天悦找回许夫人,你见到许夫人,刺激她,然后再让许慎和她见面,都是你设计好的,您开始就全部想好了是不是?”迟牧白声音颤抖了,说出的话他自己都震惊了,他觉得一定发疯了才会想到这种事情,可是他又不能不向明羽确认。
“从许幸然要找回母亲开始,我就想到了,许夫人对我情根深种,这个是最好利用的,至于许慎,我不过想引开他或者让他放弃一切和许夫人离开而已,他的自尽,是他自己选择,与我无关。”明羽很快就撇清自己的关系,“要是追究起来,因为他,我的师妹还死了,许慎,活该。”
迟牧白沉默着,不知道如何开口,明羽干脆和迟牧白摊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