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他们两口子的阅历和见闻,怎么可能看到那么深远的一层?
“是、是你们学校的那个什么陈部长说的啊!”
果然,听林清这么一问,戴爸爸顿时又泛起一脸疑惑。
“就是他,他跟俺们说,说小默是当着省市领导的面跳的楼,如果要是闹大了,就是打了整个龙原省领导的脸。
他还跟俺们说,小默死了,小轩还在,只要俺们撤了案,他们会负责安排小轩四年的奖学金和助学贷款,但如果俺们闹,且不说所有领导都不会让俺们闹起来,就算闹大了,也不可能把省市领导都抓起来啊!
到时候只要有人还在,俺们家小轩这辈子就再别想有什么舒服日子,哪怕是大学毕了业,只要还在龙原省,就不可能有出头之日......”
戴爸爸絮絮叨叨的不住念叨,可声音越来越急,直到最后,整个脑门上都急出了细密的汗珠。
能够听得出来,这番话,已经在他的脑海之中萦绕了很久,其语句之熟练,语气之强烈,都跟平时说话的状态截然不同!
“啊?”
可是,眼睁睁听完了对方的所有叙述,林清突然一声狂喝!
“哈!”
“哈哈!”
林清直接被气得仰天大笑两声,整个人都豁然站起了身形!
“好你个陈瑜隆啊!你特么好损的招!
如此去吓唬一对刚刚丧女,胆子又小的农村老夫妻,你于心何忍啊?你哪特么还叫个人?”
整张脸色都气得泛青发紫,林清叉着腰,足足在院子里转了好几圈,忽然猛的回过头来,满脸认真的盯着戴爸爸:
“叔叔,他们说得不对,他们是在吓唬你!”
十分笃定的一句话出口,林清的二目,已经灼灼的泛起光芒:
“不想事情闹大的只有学校,哦不,应该说,只有学校的那几个有关系的人!
叔叔,你要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是有正义存在的,我不说什么空话,您细琢磨,上边的领导可能会着急要结果,但绝不会鼓励,或者默许下边的人颠倒黑白。
其实他们更怕的是有了问题互相欺瞒而不去解决,只要有坏人,尽快破案反而能让他们增加政绩。
可以想象,一个需要往上升迁的领导,如果被人挖出曾经治下出现这么黑暗的事件,而他竟然完全不知道,那对他前途的损害,绝对比所为的什么‘打脸’要严重的多!”
林清已经言之凿凿!
为什么之前,陈帅也用类似的话去威胁过他,却干脆被他嗤之以鼻?
陈帅也好,陈瑜隆也罢,这种观点完全都是小市民心态,都是蝇营狗苟的心机。
真正有大野望,大心胸的人,清楚得知道什么对他的前途更重要,清楚的明白,什么叫做“千里之堤,毁于蚁穴”。
天域自古以来有多少封疆大吏,没有倒在大江大河的争斗里,最后却被有心人抓住曾经的一些小事而被掀翻?
又何况,他一个秦建设,跟那些大人物毛关系都没有。
人家凭什么为了你一个苟且经营的破老师,给自己埋下日后可能会泰山倾颓的大隐患?
“叔叔,您就放心吧,学校里的事情我向您保证,文轩跟我是一届的,只要有我在,没人敢对他不好,我林清在工大没什么大能耐,但这点底气还是绝对有的,您根本不拥有任何顾虑!”
二目灼灼的盯着对面的戴爸爸,林清颇为笃定的挺起了胸膛。
望着对方那自信的神态,戴爸爸那灰败麻木的面孔,终于渐渐的泛起了一丝灵动的神情。
“你、你是说,其实俺们家小默能伸冤,小轩也不会被人欺负?”
终于,终于又再一次看到了希望,戴爸爸的双眼,已经再次绽放出闪亮的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