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往常一样,驹爷主持完码头的工作,回到自家吃饭,可一到家就发觉家里似乎有点不对,太空了一点,好像少了不少的东西。
“老爷啊,你总算回来了,呜呜……”二姨太与三姨太一边一个扑倒驹爷身上大哭。
驹爷一头雾水,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连忙喝道:“哭什么哭,到底怎么了?!”
大夫人掐着手绢,从堂屋出来,还没到驹爷的面前就嚎哭:“老爷啊,我们家里遭贼了!”
“什么?!”
驹爷大惊失色,立刻推开二姨太、三姨太,以一种与老迈的体型不相称的速度与前面的大夫人擦肩而过,冲入堂屋。
我滴个天呀!
入目之处,一片狼藉。
此情此景就跟家徒四壁没有任何的区别。
这贼人下手真的狠呐,只要能搬走的,几乎任何值钱的东西都没有留下,甚至连挂在天花板上的五彩洋灯都卸走了。
这是什么仇什么怨才能做到如此的不留余地。
偷也罢了,特么的竟然把家里大大小小的东西几乎搬了个遍,这简直是赶尽杀绝,逼人到绝路啊。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驹爷面红耳赤,仰天大吼,光天化日贼人就敢把他驹爷的家搬空,实在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快!给我报警!”
驹爷命令。
平常规费一样都没有少交,如今家里却在大白天被贼人搬了个一干二净,假如不让那些光拿钱不做事的死条子消停,他都对不起交了那么多的钱。
家里负责做饭的福婶拿来哨子,拿到嘴里拼命的吹。
嘟!嘟!
令人牙酸的哨音传出老远。
没错,春港那个年代的报警方式就是如此,类似打“110”这种电话报警方式那是猴年马月之后才会有的。
听到哨声,附近巡逻的两名军装警拎着棍子漫不经心的走了过来。
“吹什么吹,有什么事啊?”其中一名军装不耐烦的问。
他们是最低级的警务人员,连配枪的资格都没有,平常也就夹根棍子四处溜达得过且过糊弄糊弄也就行了。
搁在以前,他们出来巡逻还有机会收取规费捞点外快,但自从总区探长徐乐功制定了新的规费收取制度之后,他们这些最低层的警务人员已经没有资格额外捞取油水了。
负责规费收取的都有指定的人,而且多长时间交一次都有非常明确的规定,私下里搞小动作万一被上司知道,那后果是很严重的。
况且,九龙区一把手颜同探长正与总区徐乐功争总华探长之位,这个时候底下办事的人再去搞小动作,无疑会被拉出去开刀,杀鸡儆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