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谁都想和沈家做生意,所以有的时候,那些家主见不到沈万金和沈时彦,对这些有一定权利的管事都得客客气气。
现在这些管事不但背叛了沈家,甚至还反咬了一口,定然是幕后人开出了很动人的条件,动人到让这些管事无法拒绝的条件。
当然,还有可能是幕后人抓住了这些管事的什么把柄,因此而逼他们这么做。
威逼利诱,不外如是。
“看来是有人对沈家的皇商之位已经迫不及待了!”沈时卿自言自语的说道。
沈万金和沈时彦都叹了口气,没有再说什么。
要说对沈家的皇商之位最觊觎的除了王家还能有谁?
王允之本来就是一个为了利益可以不顾一切的人,再加之,王家和二殿下顾呈可是亲家。
二殿下的威势再加上王家的财帛,确实很容易让那些为沈家忠心了几十年的管事动心啊。
而这点,沈时卿知道,沈万金和沈时彦又如何不知道?
可是,知道了又能如何?他们找不到半点证据,甚至连那些人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而且,沈家和王家同样是亲家,王允之的妹妹还是沈家的少夫人呢。
沈时卿想到这,看向自己的哥哥,心中顿时满是心疼。
这件事情,只怕哥哥才是最难受的人吧。
一边是他怀孕的妻子,是他的大舅哥,一边是他的父母亲人,祖宗基业。
他无法去向自己的妻子坦诚这些疑问,但是这所有的一切除了王家,他真的不知道还有谁能有这样的手笔。
“那这个去敲登闻鼓的人又是怎么回事?”沈时卿又问道。
沈万金叹了口气,道:“我们发现了那几个管事的事情之后,就对沈家的内部进行了整顿。”
“而这次整顿的时候发现,这个管事的家人也挪用了沈家的银两,正想跑的时候被我们抓住了,我们想要杀鸡儆猴,就把他们关了起来,并且在京兆府尹那里报了案!”
“哪里想那个管事竟然偷偷的跑了出去!”
沈万金一边说着,一边满脸都是掩饰不住的疲惫。
这段时间的发生的事情,让他们精疲力尽,他们一直被对手牵着鼻子跑。
从那些钱庄拿着巨额借条来找沈家还钱开始,这一切就好像是一张网,而他们就如同网上的猎物,挣扎着,补救着,可是问题却依然一个接着一个,让他们无从逃脱。
钱庄来找沈家还钱,沈家找不到人,又不能真把沈家的店铺抵押了出去,因此只能动用沈家的积蓄。
而就在这个时候,那些原本和沈家做生意的,竟然一个个都开始提价,如果沈家不同意提价,那他们便不再供给沈家货物。
这若是换在以前,沈万金和沈时彦根本懒得理会,毕竟想和沈家做生意的大有人在,没有张家有李家,没有李家有赵家,多的是。
可是在这个节骨眼上,以前那些哭着求着要和沈家做生意的,现在竟然一个个都开始不见人了。
这个时候,沈万金和沈时彦知道是有人要对沈家动手了,而这些人怕被连累,所以一个个闻着风声就躲了。
好在沈家的生意多的是,有很多都是不用依赖于下家的,即便这些生意受损,对沈家的损失也有限。
但是这个时候,沈家的那些不用依赖下家的店铺也开始出问题了。
比如沈家的酒庄,突然之间隔壁也开了个酒庄,和沈家卖的酒一模一样,而且价格便宜了将近一半。
很明显这是沈家酿酒的方子泄漏出去了。
而沈家的那些酒楼,当铺,不是有人吃了饭菜肚子痛,就是有人收到了别人家中丢失的物品。
以至于一堆的纠纷!
一时间,沈家的产业差不多有八九成都出了问题,按下葫芦浮起瓢,让沈万金和沈时彦心力交瘁!
就在这个时候,整顿沈家内部的事情终于查出了一点消息。
那个去敲登闻鼓的张姓管事一家被查出了有挪用沈家的银两,而且他的家人正收拾了东西准备跑路。
这个消息无疑是给连续以来被发生的各种事情打击的沈万金和沈时彦打了一济强心针。
于是他们立刻便把张管事一家全部都抓了起来,并且为了杀鸡儆猴,警醒其他的那些人,他们甚至还向京兆府尹报了案。
可谁也想不到,这个张管事竟然自己一个人逃了出去,沈家找了他两天无果,今天再有消息,他竟然去敲了登闻鼓。
而随之而来的,是皇上派禁军看守沈家,让他们进宫的圣旨。
沈时卿听到这话,顿时也明白了过来,看来这个张管事是有人故意抛出来的一枚棋子。
让爹和哥哥发现了他们一家挪用银两,在这个节骨眼上,爹和哥哥肯定不会轻饶。
他便正好以沈家无情无义为由敲的登闻鼓喊冤,然后告发沈家通敌叛国。
一旦沈家通敌叛国的罪名成立,那他们一家挪用银两这种小事又有谁会去管呢?
寻思到这些,沈时卿忍不住眯了眯眼,还真是好算计呢!
这一切的布局真不知道他们安排了多久,让沈家这么多产业接连受到影响的同时,再让人告发沈家通敌叛国。
沈家通敌叛国这种大事,皇上肯定要派人查,而沈万金和沈时彦这两个沈家当家的人一旦被这件事情束住了手脚,那沈家产业的问题谁去管?
只怕等通敌叛国的事情查清楚了,沈家也失去了大半个家底了!
无论沈家通敌叛国的罪名成不成立,这次的事情对沈家的打击都将是伤筋动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