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今天是来上工的。”秦念飞快解释。
可惜,她的解释并没有用,前后脚抵达的大队干部们,纷纷调笑道:“青山歇一天班都赶来陪你上工,这还不算感情好么?”
“小秦书记别不好意思,小两口刚结婚感情好咱们都能理解,一会分工的时候你们两口子分一块呗。”
“青山,小秦书记既要干活,还要监督指导干活的社员们,辛苦得很,所以她的活你得帮着干。”
杨青山点头:“我会的。”
秦念:“……”
瞪他一眼后,秦念就当这人不存在,如往常一样安排新一天的劳动。
今天主要的工作是要在河畔挖一个养鸭子的水塘,青壮劳力大多被分配过来挖坑,秦念还未点人,大队干部一致把杨青山和她分在一个劳动小组里。
秦念虽是大队书记,但大队生产本就是协作劳动,是个讲民主的地方,她也只能将他的名字加上。
农历一月底,正是乍暖还寒之时,挖坑的青壮们却热得脱掉一层层的衣服,尤以杨青山脱得最多,最后只剩下一件军绿衬衫,袖子还被挽到手肘之上,露出结实的小臂,肌肉线条流畅又漂亮,随着他一下下挥动锄头,肌肉起伏跳动,有如乐符一般充满韵律。
秦念只瞧一眼后就移开视线,挥动锄头挖土。
开年后,已经劳作十来天,她对这样的劳作强度还是不大适应,腰酸背疼,手腕无力,但在大队书记这个位置上,她就要做这个表率,至少不能比普通社员干得差,所以就算双手绵软无力,她也得咬牙干,汗水自眉骨流下,滴落在眼睫上。
她眨眼挤掉汗珠,手腕忽然被抓住,一股热力同时侵袭而来,男人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微哑:“你去边上歇着,剩下这点活我一会就干完。”
为了便于计分和鼓励社员多干,整个鱼塘用石灰画了各个方块,夫妻俩负责的这个方块是快挖完了。
秦念挣开手,正要说话,边上负责挑土的青壮就笑道:“小秦书记你就歇着去吧,青山哥一人干活能顶俩,你要留在那,还要分他的心,碍了他手脚,让他施展不开。”
这话一出,四周干活人都哄笑起来。
秦念年纪轻,就算她这个大队书记干得称职,甚至比前头几任都好,但也不会让人生出畏惧感,这也便于她跟队里的社员们打成一团。
被青壮调侃后,她哼笑一声:“有空在这调侃我这书记,还不如多挑两担土,不然傍晚统计工分,叫你媳妇知道你偷懒,当心她今晚把你踹下床去。”
四周的社员们随之哄笑起来,就连身上的疲劳就被这笑声驱散不少。
被反调侃的青壮却不甘示弱,看向默默干活的杨青山,大喊说道:“青山哥,你干活一个顶俩,但也得惜着点力,不然到晚上你怕是爬不上嫂子的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