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问句，但语气非常肯定。

“嗯。”你轻声回答他。如果只是遇到暴露狂，那顶多是被恶心到，不至于有什么危险，而且能拍到对方的模样确实会像同事说的那样对很多人都有帮助——可是，这群人却早就知晓拍摄计划是由私信人提出的，甚至知道他指明的是你……这就是摆明了是想要利用你获得一手很有热度的素材，而不顾及你的安危。

看来肯定不只他们知道，上司也对此一清二楚。

“不仅要换公司，还要跟警察说清楚。”你抬头看他，语气也变得坚定。

恢复过来了，而且很理智，没有因为乱七八糟的情绪而为伤害你的人所考虑。

嘉德罗斯的目光里难掩赞赏。

你虽然脾气很好，但绝不会任人欺负。

——如果他不是你的男朋友，他会夸你勇敢，夸你聪明，会佩服你，会敬重你。

他低眸看向警车闪烁的灯光，脸上的神情却无法保持平静。

但是，他是你男朋友。

做笔录的全程里，嘉德罗斯都紧握着你的手，他听到你虽然声音还有些颤抖，但已经完整地跟警方叙述了事情的经过，并且表达了你的诉求。你甚至还打算连夜回公司找他们算账——

“公司的事情我已经让雷德过去了，其他的事明天再说。”嘉德罗斯按住了你，“你现在最需要的是休息。”他说道，“我送你。”

汽车后座上的蛋糕和鲜花孤零零地放着，无人问津，也许它们的命运会跟被风干的法棍一样，被主人就此遗忘。

你看到了失去作用的蛋糕和鲜花，咬了咬唇。

沉默是今晚的你和嘉德罗斯。

嘉德罗斯并没有带你回你们平时住的公寓，而是将汽车开到了一所你们不常去的别墅。那处别墅位于郊外的高处，视野很好，今晚能看到许多星星。

汽车被停在别墅前的公路上，才刚解开安全带，你就主动对嘉德罗斯道歉：“对不起，今天让你担心了。”

……啊，你这是意识到他生气了，所以选择迅速道歉。

嘉德罗斯深吸了一口气，将心中的烦躁压下，他盯着你说道：“你觉得我在气什么？”

肯定是你不应该将自己置身于危险里吧？你这么想着，也就这么说了。

“这个不算。”嘉德罗斯挑了挑眉，“让我担心不等于你做错了事情。”他认为你事先并不知晓情况会发展成这样，虽说这事确实有危险，但如果不是它让你发现了这家无良公司的问题，你迟早会遇到别的麻烦。

“现在能及时止损，其实很好。”嘉德罗斯说道。

那他气什么？你绕到他下车的车门这里，困惑地看着他。

“我气我自己。”嘉德罗斯说道，他倚靠在车门上，把你拉到怀里。夜深了，有些冷，他需要取暖，更需要感知到你在他身边，你需要他——你顺势抱住了他，在他怀里蹭了蹭，“为什么呀？”你问他。

说不清楚啊，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