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墨惊呼一声:“他不是我们的人!主子,这岂不就是个陷阱,咱们还是速速撤去吧。”
宫椋羽却没应声,鹰隼似的厉目盯着那山林出神。
“派一人去宣和,其余人围山,我一人进去查看虚实。”他忽然开口吩咐。
“主子,这怎么可以!”白石这时也上来劝,“贼人能做到这份上,只怕前路已是陷阱重重……”
然而他心意已决,拉紧缰绳便翻身下马。
逃命的斥候未敢停留,将伤口草草包扎之后便往宣和的方向去了,十几里外,就见一队骑兵,徽记明显。
领头的人影玉树琼枝,正是宫秋庭。
斥候吹了一声哨,那队人马果然应声而停,他开不了口,赶紧上前呈上的条子。
宫秋庭看完,眼底泛起了盎然兴致:“想不到他胆子这么大?却也深知我心,既如此,替他送信之人不必截杀,网,还是得给大哥放开一面的。”
说罢骁骑依旧往武冲而去,斥候看着绝尘而出的二公子,只觉得主子性子里的嚣狂,疯绝,在这一夜展露无遗。
山林外围,宫椋羽带来的人已经散开成圈,因人手不够,为免火把马骑打草惊蛇,他吩咐手下各自隐匿了起来。
白墨在林外焦急地打转,白石看着稳坐钓鱼台,握着大刀,手背上暴突的青筋一直未曾下去。
这时远远就听见一阵马蹄的响动,暗处骑兵警惕看去,手中刀剑俱齐齐出鞘,蓄势待发。
“是二公子!”
白墨率先将人认了出来,迎了上去。
宫秋庭轻勒缰绳,眼神睥睨:“大哥何在?”
清茶似的声音迫有安定人心的力量。
白墨正是六神无主,见到二公子,终于是找到了主心骨,浑然不知这对孪生兄弟是怎样一副你死我活的状态。
宫椋羽和王问山本就是二公子请来帮忙的,他自然不会认为这一家人有什么龃龉。
“主子一人进了林中,现下不知情况如何了。”白墨声音十分焦急。
宫秋庭眼底泛起隐秘暗光,大哥分明看出了端倪,却还敢一人进去,看来和他的想法是一样的。
带来的人正好将山林半边围住,茂密的丛林此时如一只巨兽,在黑夜中蛰伏,不知暗藏了多少凶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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