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昨晚到底在做什么!刀在哪里!
愤愤将镜子放下,一转身,宫椋羽已凭空消失一般,不见了踪影。
奚容茫然扫了一圈,回想昨晚到今日,缓缓蹲下来埋住脸。
又在自己身上到处闻了闻,一身酒味,更加颓丧了,宫椋羽当时为什么没有被熏走。
她不知道宫椋羽是怎么绕过了袭光的监视下山的,见外头没什么动静,隐秘地松了口气,赶忙跑去净室沐浴洗漱去了。
带着一身水汽回到内室,再去瞧镜子,脖颈上的痕迹被热气熏蒸得更加清晰。
喝酒误事!喝酒误事!她狠狠地拍着自己的头,警告自己,往后再也不碰那昏头药了。
奚容沮丧过,有预谋要见弟弟一面,初夏的热天里找了一件高领的衣裳穿上了。
奚竹这两日在外为姨母一家治丧,一回来,听闻姐姐受了惊吓,急急就跑上了山来。
奚容正想着喊个小厮下山找他,远远就见到了奚竹步履匆匆的身影。
她将弟弟拉到凉亭中,此处地势开阔,袭光就算要盯也只会远远看着,听不到他们说话声。
“姐姐,你没事吧?”奚竹将人上下打量了一圈。
“没事,但我有事要和你说,”奚容一脸严肃,特意将奚竹的脸翻到另一边去,凑近他说悄悄话,袭光就算盯着,也看不到他陡然变化的神色。
“姐姐,这……行得通吗?”奚竹反复回想都觉得不可置信,姐姐竟然想要逃出宫家,还想了这么一个胆大包天的法子。
“是二公子对你不好吗?”
“这事一两句话说不清,你也知道我被盯着,境况并不好,这事只有你能帮我了。”她焦急地说。
奚容也是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才求弟弟帮这个忙,若不成功,她不是落得个沉井,就是一辈子被困住的下场。
在稳住宫椋羽的话说出口之后,这事儿就没有回头路了。
奚竹拧紧了眉头,“可我怕出差错。”
“出差错是死,不出差错也是死,姐姐这条命,就交到你手上了。”奚容攥紧了他的手,眼里都是恳求。
奚竹看着她无助的神情,又想起姨母一家的惨状,觉得二公子为人狠辣,终究不是可以让姐姐托付终身之人。
既然她已无路可退,做弟弟的自然要帮她!
终于,他点了点头。
又过了一日后,宫秋庭轻装简从地回了宫家。
他未惊动人出来相迎,而是先去了趟老夫人的院子,祖孙二人说起了这段日子的事儿。
宫肃阳恰巧也在院中,却不得进去,他被罚了月银还不服气,这时候见到归家的宫秋庭,眼里更是燃起了毒火,却未被看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