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想问问岑森有没有更好的建议,岑森的手机屏幕就倏然亮起。他看了眼来电显示,起身走至落地窗前,和人通话。
季明舒稍顿,回头看他,顺便还仔细听了听,
对方应该是个美国人,两人在聊夏威夷的某个合作项目。岑森全程都是用的英文,发音很好听,沙哑低沉中带了些小性感,还带些有别于欧美夸张语气的矜持克制。
季明舒听着听着,不自觉地出了神,还不自觉地犯了困。
为了赶设计,她已经很多天没有好好睡觉了,咖啡似乎都喝到了免疫的程度。陷在软塌塌的沙发里,睡意趁她不备汹涌席卷,她很快便合上双眼,沉沉入睡。
岑森通完电话回到客厅,就只见季明舒的脑袋不停往一侧偏,眼睫浓密,呼吸匀停。
站在沙发边上看了会儿,他将季明舒轻轻抱到了卧室床上,又拉上了遮光窗帘。
明明是白日,卧室内的光线却因窗帘遮蔽变得昏沉。
岑森坐在床边,帮季明舒拨开碎发,掖好被角。就和她离家出走前一晚,他坐在床边所做的一样。
只不过时隔多日,他好像想清楚了很多事情,那些忽明忽暗的念头在脑中翻腾反复,最终都指向他不想深思却潜意识却已经承认的某个事实。
不知怎的,他忽然有了些想要亲吻的欲望。
他向来是怎么想,就怎么做,称不上正人君子,也没有趁人之危的认知。
他喉结上下滚动着,单手撑在季明舒的耳侧,微微俯身,一点点靠近,撬开牙关,舔舐轻咬,还不餍足地从唇瓣往下,到白细的脖颈、漂亮的锁骨。
季明舒睡得太沉,茫然无觉,只在侧身时,随手抓住只裹满纱布的手枕在脑后。
医生刚刚嘱咐岑森,不让他的左手再多受力,可这会儿被抓住当了枕头,岑森也没有将手抽回。绷带慢慢染红,他只坐在床边,时不时俯身,亲吻他的小金丝雀,带些无意识的迷恋,
季明舒醒来时天色已晚,空气中有淡淡的血腥气息。她迷迷糊糊伸手开灯,边揉眼睛边从床上坐起。
等醒过神,她一眼便看到附近桌上放着的染血绷带。
她后知后觉看了看四周,脑中忽然冒出疑问:她是怎么睡着的?又是怎么到床上来的?
脑中稍稍空白三秒,她的视线再次落到染血绷带上,前因后果也不自觉地在脑海中串联起来。
床边有双明显平底鞋,明显为她而备,她慢慢趿上鞋子,一瘸一拐地往外探了探——
岑森不见了。
之前被锁两天的阴影还在心头挥之不去,季明舒下意识走到房门前拧了拧把手。
下一秒,房门开了。
周佳恒还站在门外。
见她醒来,周佳恒温和地笑了笑,又略略鞠躬,恭敬道:”夫人好,今晚洛桑学院访问团抵京交流,岑总必须出席,他特地吩咐我在这边等您。“
季明舒”噢“了声,想起绷带,又问了句,”他的手……“
”岑总的伤口刚刚好像崩开了,但已经换过药,没有大碍。“
季明舒点点头,扶着门框,不知在想什么,好半晌说了句,”那你送我回去吧。“
周佳恒不意外地应了声“好”。
季明舒回头拎上包包高跟,等上了车才补充,”送我回星港国际。“
“……?”
周佳恒唇角僵了僵,忘了接话。
帝都的夜晚光影明灭,流灯簌簌。
保时捷和拖延时间般,花了一个小时才缓慢行驶至星港国际。
还未下车,季明舒就收到岑森微信。
岑森:
季明舒没理,从后视镜看了眼周佳恒。
周佳恒早就锻炼出了滚刀肉的本事,这会儿眼观鼻鼻观心,熟练地躲避着,不与她对视。
又有消息进来。
岑森:
季明舒很高冷地回了个“嗯”字。
岑森:
仍是高冷的一个“嗯”。
过了半晌,岑森终于发来条语音,问出最为关键的一句,“我的手打字不太方便,明舒,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家?”
季明舒:
季明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