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明舒也是个耳根子软的,一听就觉得,好像可以试试?
她将聊天记录截图发给岑森,想让岑森给点参考意见。只不过她还没等到岑森回复,就已到了登机时间。
东京回帝都实际飞行不过两三个小时,季明舒非常勤俭持家地选择了商务舱。
上了飞机,她调整座椅,在身上盖了块毛毯,然后舒舒服服抄起报纸装起了商务人士。
她看报纸基本只看财经版,一目十行找京建和华电的相关新闻。
这会儿找了半天也没找见,她已经准备放弃,可翻页时忽然看到一则“博瑞重回a股失败,新能源开发业务阻力重重”的新闻,她又停了停。
她对博瑞不了解也不关心,注意到这则新闻纯粹是因为它副标题里提到了“海川资本”。
如果没记错的话,岑杨就是海川资本大中华区的负责人。
不知怎的,她直觉这事儿可能和之前岑杨截胡岑森投资的事情有关,于是耐着性子仔仔细细看了一遍报道。
金融相关词汇季明舒半懂不懂,看下来她自己总结的大意就是:
博瑞内部矛盾积深,资本重组失败,结局不容乐观,大概率会被吞并收购。
作为博瑞资方,海川资本在其间有多处决策失误,以致损失惨重,大中华区负责人近日已引咎辞职。
另外报道中有提,精诚资本意欲低价收购博瑞。
——精诚资本,和京建没有半毛钱的从属关系,但这好像是岑森和江彻合伙开的公司。
季明舒懵了懵,忽然间好像明白了什么。
下飞机,季明舒切换模式,第一时间便收到了岑森关于那档纪录片节目给出的意见。
他和写议论文似的先提出论点——可以参加,然后拿出正反多方面的论据进行论证。
季明舒只瞥一眼便径直给司机拨了电话,“你好,请问到机场了吗?”
不知怎的,司机应声应得有点含糊,“啊!到…到了!夫人请稍等。”
过了近半分钟他才回话,“夫人,车就停在国际出发出口2的外面,请问您是从哪个出口出来?”
季明舒抬眼往后看,正是国际出发出口2,“噢,就停那吧,我马上出来。”
她的大件行李照旧已经空运回国,这会儿她单手插在绸质风衣的兜里,戴黑超墨镜,另一只手推了个轻轻巧巧的行李箱,颇有几分明星风采。
只不过她心里记挂着刚刚在飞机上看到的新闻,有点儿心不在焉,走得也快。
看到熟悉车牌打着双闪在停车道旁等待,季明舒心底闪过一丝怪异,但没来得及细想,她的动作已经先于大脑,拉开车门坐进了后座。
坐下后她终于想起哪里奇怪了。
这司机怎么不给她提行李?这司机怎么不给她开车门?这司机到底想不想干了?他——
季明舒不期然对上后视镜里那双熟悉的眼睛,心跳漏了一拍。
紧接着她往前探了探小脑袋,撒娇般打了两下司机的手臂,又箍住他脖子,“你怎么来了,你不是说今天要出差吗?”
岑森一手搭着方向盘,一手握住她细白的手腕,沉吟片刻,认真道:“听说这叫惊喜。”
说完,他还变魔术似的变出了一束玫瑰花。
季明舒本来还绷住了高冷脸,可看到这花,无论如何也绷不住了,三两下便打开车门坐进了副驾,然后抱着小玫瑰深深吸了口气,紧接着,她又凑上去亲了下岑森的侧脸,“表现不错!”
岑森面色平静,对她的亲吻好像没有什么特别反应,只说路边不能久停,而后又倾身,帮她系安全带。
两人距离倏然拉近。
季明舒身上有很淡的香水味道,可能是出门时喷的,这会只余柑橘后调。
不过短短一周没见,岑森发现,自己比想象中还要想念这只短暂出笼的小金丝雀,虽然每天都会视频通话,但那和躺在身边真真实实的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
系好安全带后,他也没有起身,单手撑着她的椅侧,视线落在她只擦了唇膏的唇瓣上,喉结微动,不自觉靠近。
要,要接吻吗这是。
可外面还那么多人呢,
几天不见季明舒还有点不好意思,耳根泛红,眼睫微微颤动,而后又慢慢闭上。
一秒,两秒,三秒,她终于感受到了岑森的温热呼吸,忍不住稍稍往前,想拉近点儿距离。
可没想到她往前的力道没控制好,直接撞上了他的唇。
空气一瞬寂静。
岑森依旧保持着几厘米的短暂距离,未动分毫,只忽地轻笑,“看不出来,你这么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