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恒钧听完点了点头,似想起了什么一样,问道:“你关心下人是对的,却也不能太过让她们放松了些,不然难保当差不认真,瞧着主子性子好就偷奸耍滑。”
“女儿记得了。”
“我记得,七妹妹昨儿好像去了二哥哥府上吧?也没带别人,就带了个丫鬟,而丫鬟还去了茶楼,这七妹妹一个人去二哥哥府上行吗?”顾湘宜故作担忧的问。
顾以涛是个嘴笨的,他一向不会说话,听闻这个又转头看向顾芳宜,想让顾芳宜说上两句搪塞过去。
气的顾芳宜狠狠瞪了兄长一眼,对顾湘宜说:“六姐姐操心的事可真不少,二哥哥府上离咱们这儿又不远,我纯是当散散步了,再说这儿是官路,哪个不长眼的敢在这儿行凶不成?”
顾湘宜淡淡一笑:“话虽如此,可七妹妹似乎忘记了前几天宫里内侍惨死街上的事了,可就在咱们忠毅伯府旁边,差点冲撞了二嫂嫂呢。而且又不是只有行凶之人要防,万一碰见哪个登徒子,言语羞辱七妹妹一番,还能去顺天府告他们不成?”
顾芳宜气的捏紧了帕子,慌的一时半会不知该说些什么了,顾恒钧添话道:“你六姐姐说的对。”
“她那是故意挑衅,鸡蛋里挑骨头!”顾以涛怒道。
顾恒钧顿时瞪向了他:“你个蠢材!湘儿关心自己妹妹也有错了?芳儿与你是一脉相承同母所生,我看你都不如你六妹妹一样关心你自己同胞妹子!”
这下顾以涛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瞪着顾湘宜,几乎要将她的身上瞪出几个窟窿来。
年节下京里和宫里有许多宴会,插花品茶,赏梅鉴香,大大小小的宴会上满是女眷。
忠毅伯府此刻的大夫人就空有个名头,已经小半年没出来了,对外只说是病了,所以这种为子女婚嫁做考虑的宴会她是无法出面的。既然如此,佟氏身为婶子,便担起了责任。
正好她的女儿顾璟宜也要说亲事了,她便将顾舒宜等等几个丫头都带在身边,一来让她们见见世面,学学大户人家的做派,二来也是让旁人家瞧瞧,顾家就算是庶女也是不差的。
这其中到了适嫁年龄的顾舒宜可顾湘宜便首当其冲了,两人都不想参与这种宴会,可佟氏却打定了主意要带着她们去,顾斐也过来说,让她们表现好一些,日后才能有个好夫婿,弄的二人心中极不情愿,却又没法子。
马车之内,顾湘宜和顾舒宜相对而坐。顾舒宜十分老实,也不说话也不看外头的景致,只是低头摆弄着手中那一对玉质上乘的镯子。
佟氏与顾璟宜坐在前头的马车里,两辆马车几乎是同时停下的,四人下了马车,马上就有宫里的宫女过来扶着,慢慢的往里走。
这是皇家皇后娘娘在宫里办的宴会,说是几位皇子到了年纪却还正室空落,她身为一国之母很不放心,于是便办了这宴会。而佟氏带着几个丫头来也并非是为了给皇子做王妃,而是想着此刻这儿有许多官宦人家的夫人,瞧着顾家的女儿好,没准儿心里也给自己儿子打算着呢。
今儿来的姑娘可真是不少,莺莺燕燕的站了一院子。
顾湘宜并非第一次进宫,曾经跟随宁远江也出入过几次宫门,只是现在再进入宫门,心境和状况早已经与过去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