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杨家战队了业王,那自然也得到了承恩公府的示好,顾娴宜平时是个聪明的,可这会儿也犯起了糊涂,觉得婆家要厉害起来了,那自己在娘家的腰板岂不也硬气了?
于是她这就带着三妹顾若宜,一起回门了。
正好碰见石榴从正门出去,顾若宜翻了个白眼说:“禾吟居的东西,污糟不堪,偏父亲还喜欢的紧。”
顾娴宜轻声训斥:“等会儿见了父亲可别提对禾吟居的敌意。”
“为什么?”顾若宜不解。
“咱们母亲是因何被禁足的你心里没数?说到底都是咱们母亲害人在先,你要是再针对禾吟居的,父亲岂不是越来越觉得对不起人家?到时候他还是要为禾吟居那个撑腰,母亲在这儿更没有好日子过了!”
顾若宜觉得大姐的话说的有道理,笑着说道:“大姐说的是,我记得了。”
出嫁的女儿回来,顾恒钧却没个好态度,只是坐在椅子上看了看她们,随口问道:“和女婿处的还行吧?”
顾若宜低着头不敢回答。
范良是实实在在惹了顾恒钧生气的,她就算是一根筋这会儿也明白过来了,当着父亲的面儿替范良,那不亚于老虎头上拍苍蝇,这不是故意给自己找不痛快的吗?
见三妹不出声,顾娴宜也知道其中内情,连忙笑着说道:“女儿一切都好,夫婿很体贴,近些日子也上进的很。”
“听闻这段时间世子和承恩公府走的很近。”顾恒钧的态度不是很好:“娴姐儿,你是聪明的丫头,回去劝劝世子,让他小心做事,别惹了皇上忌讳才是。”
顾娴宜微微一愣,听出了父亲话里害怕的意思,心头冷笑着嘴里的话也变得刻薄起来:“历朝历代党争这二字与皇位都是分不开的,官人想帮谁不是女儿一个妇人可以左右的,若是日后业王成皇,那咱们家也能跟着过好日子,若是业王不成皇,官人也没为他做过什么,犯不着连累咱们。”
“你糊涂!”顾恒钧低声训斥:“你那些书都看到哪去了?但凡涉及党争,就没有不出事的!如今皇上正值壮年,知道你们这般惦记他的位置,能不气愤?别到时候你夫家出了事,还连累了咱们顾家!”
这话说的顾娴宜就很生气了,冷哼道:“父亲如今怎么这样小心了?”
“不说别人,就咱们隔壁的宁家,皇上未登基时他们拥护三王,结果呢?皇上一朝登基,就算他们宁家出了位皇后照样保不住荣华富贵,你当这党争二字就上嘴皮子一碰下嘴皮子那么容易呢?但凡业王没成为皇上,以后的新皇定是要拿你婆家开刀的!”
说起这话顾恒钧气愤至极,十分的恨铁不成钢。
身为伯爵,他在朝堂之上没什么话语权,但他也知道不随意站队,不然很容易引火烧身。而他的姐夫和勇侯,和他的弟弟顾恒琰都是聪明人,嘴上虽没明说,但大家都心里明镜知道,不该动的念头不能动。
眼下东平侯府开始扶持业王,日后成功了也就罢了,不成功怕是连同顾家都要吃瓜落!
顾娴宜见父亲年纪越大胆子越小,不悦道:“父亲用不着操心女儿夫家,女儿不过是一妇人,没什么大能耐,左右不了公爹和官人的想法。再说是承恩公府有意亲近的杨家,官人还能不理会不成?那才是真正的惹了皇后!现在女儿夫家是有皇后撑腰的,谁敢不高看两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