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湘宜又说:“说到底这件事是你不对,孙海辉固然是个人渣,但你给了人渣机会,你就应该为自己的选择和做过的事负责。以你的身份,嫁给管家的儿子确实委屈了,但他很上进肯干,日后你们的日子也能过的红红火火。”
“我不知该说些什么了。”顾舒宜又哭了出来:“六妹妹,真是谢谢你。以前是我不对,现在我痛改前非,再也不会犯那样的错误了!若是成功嫁了,我一定好生侍奉公婆,体贴丈夫,我不端架子,我每天都会自省自己犯过的错。”
说到最后,她说话的声音已经断断续续,剩下的都被哭声所替代。
这几天精神一直悬着,直到现在才缓和了一些,若说不崩溃那是不可能的。
顾湘宜其实对她并没有什么同情,但也并不觉得她做错了什么,只淡淡道:“女人在这世上活的艰难,男人们犯得无关大雅的小错,放在女人身上,那就是灭顶之灾。这些话希望五姐姐记着,父亲那边就由姑母去说。”
在顾舒宜的亲事彻底定下来时,京城里又热闹了好一阵子。
经过了几天的犹豫,和顾娴宜的各种好言相劝,杨瑞海终于鼓足了勇气,将顾湘宜给她的东西呈到了皇上面前。
里面是一些七零八落的记录,多的有十几年之久,少的也就是近二三个月,来自覃洲、芗洲、南昌郡等几个地方,发现了由业王授意拨款,私自建造的矿洞。
矿洞里产的是铁矿,个别还有煤,业王的人将煤大部分都卖给了外藩,还有一小部分的铁器。
而卖完的钱,则全部进了业王的口袋。
因为矿洞的存在不能让人发现,否则朝廷若是知道了,那业王就惨了,这种事没人说得清楚,万一别人提起一句意图制造兵器造反朝廷,那就凭皇上那多疑的性子,定是要断了业王继承江山的路。
覃洲的惨祸,芗洲和南昌郡也多多少少都有一些,至于为何没传到京城,则是因为那里的地方官都被业王收买,为业王效力,业王说会保他们几代做官官途昌盛,所以他们私自开矿的同时,还会在年节时额外送给业王一些孝敬。
这种事从多年以前就有了,在业王才几岁时就已经打算了起来。那时做这件事的,是承恩公府,现在业王成人了,就由业王接受,牟利更甚,所以导致了肖寒的背井离乡。
至于余熙父母的死,也和这件事脱不开关系。
震惊朝野的事情,顾恒钧当然也知道,他一整天都有些六神无主,在顾斐上门做客,要找顾舒宜拿庚帖时,顾恒钧将她留了下来。正巧顾湘宜想着姑母难得来一趟,出来聚一聚,也就听见了他们二人的谈话。
顾恒钧问:“大姐,你还记不记得,十二年前曾经有一位姓余的六品文官,因为一些事被罢官返乡了?”
提起此事,顾斐愣了一下,回想道:“这记不太真切了,朝廷上也没什么姓余的,再说十二年前的事,我能想起的也不多。就记得那余家的老太太因儿子被免官的事突然离世,棺材路过咱们家门口下了大雨,正好我当天在这儿,就开大门让他们进去避雨来着。”
让别人家的棺材进门,这是很晦气的事,但因为顾斐是个热心肠,就那么让余家的人进了。
若是别的事怕是早就忘了,但当天的事太深刻,她记得的也就是这些。
“对,就是那个余家。我记得他就是覃洲的。”顾恒钧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