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师御史怕他们陷入太长时间的对望当中,提醒了一下。
索浅浅顺势就在索夫人身边坐下,正好对面就是优雅的贵公子。稀奇怪了,他今日没再穿一身白,而是庄重的花青底菖蒲花纹的圆领长袍,发及玉冠,眉目如画,清洵丰美。与往日宽袍大袖的那种仙姿不同,多了几分烟火气,当真是谦谦如玉,淡雅如风。
索浅浅没见过他穿这身衣服,可耻地多看了好几眼。
索夫人捂嘴轻轻地咳了一声,索浅浅马上调转眸光,嘴角却上扬起。看来玉儿今天真的是很用心打扮过的。
大人们在说话,如定亲这种大事,当然没有他们插嘴的时候,只有偶尔需要他们像木偶人一样地应答着,反正不是“好”,就是“嗯”。
师霁玉的视线时不时地落在她身上,刚开始索浅浅觉得还好,后来发现他的目光简直如黏着猎物的蛛网从上到下地粘凝过,她就要有点坐立难安了。
旁边的大人们根本没有发现,已经从定亲说到了彩礼嫁妆了。一连串的词听得索浅浅头昏,她瞪了一眼对面端坐优雅的贵公子。
师霁玉露齿微笑,风致楚楚,眸子如盛酒色,无比宠溺。
她嘴唇一动,无声地说:“不许再看了。”
师霁玉眸色划过她身上那些昔年他送给她的首饰,心情太好了,好像酒醉后行走在云端上轻飘飘的。畅快的心情,甚至令他连看她时,那眸光都带着灼人的温度。
他许久,削薄的嘴唇轻轻蠕动着,含着笑,辗转出几个字。
索浅浅心慌意乱地分辨出了那几个字。
“一会儿……等我。”
搞得接下来的场合里,索浅浅就像个工具人一样地完成了和师霁玉的问名过程。
-------
“别想太多了。”索浅浅如是安慰自己。反正她这个家也就几天日子了。
铃铛看见她这么早就回来,还八卦地问她:“小姐,怎么样啊?”
索浅浅纳闷,“就那样呗。”合着她也就是过去走个过程啊。
铃铛蹙眉,“小姐干嘛这么沮丧啊,奴婢看见师公子可是对您一往情深的。”
小丫鬟的眼睛很通透认真。
索浅浅嘴唇一动,可惜心里的烦恼事是万万不能说出来的。
她心里的苦闷堆了起来。
想起刚才正厅里读出来的师霁玉的唇语,索浅浅很快就找了件事把铃铛给使开了。
果然,没过多久,她支着下巴正在发呆时,便有人掀开珠帘走了进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