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自己严厉冷酷不是因为父爱如山,而是用以发泄自己怒意和偏见的方式。
戚仁锦看她冷着脸的样子,越发觉得像离婚那天对他冷言冷语的乔林竹,最近生活的失意配合醉意,让他心中的恶倾倒出来。
“你妈这么多年生不出个儿子,就留你这个赔钱货!养你这么大,不好好学习还跑出来跟男人鬼混,没脸没皮的。”
“你妈也一样,搞什么离婚,女人不好好在家里干活,自己在外面工作才搞得那么多乱七八糟的想法,当破鞋不嫌丢人吗。”
周围一群人窃窃私语。
“那小姑娘穿的是不是桐安市一中的校服,啧啧,好学生也这么不自爱啊。”
“你看她还护着男朋友呢,一点都不考虑她爸的心情,养了个白眼狼哦,女儿都是泼出去的水,还是生儿子顶用。”
“估计她妈妈也是在外面搞上人了才要离婚的。”
也有一些人不同意这些看法。
“那大叔还说是人家爸呢,一出来就动手骂人的,我刚看人家俩高中生手都没牵呢,不听女儿解释就一口一个赔钱货,这算什么爹啊。”
“都什么年代了还重男轻女,醉酒样子这么可怕,平常在家里不会还家暴吧。”
“没本事的男人才怕老婆出去工作的,女人还是得有自己事业,不然甩都甩不掉这种狗皮膏药。”
叽叽喳喳,什么声音都有。
戚画听到他说的这些话,止不住的恶心。
“这么想要儿子你怎么不自己生啊!”
“见我和男同学在一起,不问清楚就给我扣帽子,我不理解身为父亲,你对我的恶意是哪里来的,就因为我不是男孩吗?”
“妈妈当你妻子哪点做的不好,家里吃住都是妈妈花钱,你的钱全交给你姐姐了,我和妈妈有占到你一毛钱好处吗?”
“妈妈因为什么和你离婚的你不清楚吗,现在自己过不好还来怪我们了。”
戚画连珠炮似的一通反驳,但有些话到嘴边又扼住,和醉鬼讲不出什么道理的。
她感觉自己袖口被人扯了扯,扭头,江辞挺无辜地看了她一眼。
她以为江辞是饿了,于是收住委屈,深呼吸了几下,“算了,我们走,我不和醉鬼讲道理。”
结果江辞没动,戚画纳闷地看了他一眼。
一位穿着西装的秃顶男人从旁边的饭店小跑出来,来到他们面前。
戚仁锦本就没有完全醉,现在被外头冷风一吹,其实酒已经醒的差不多,只是借着酒劲说出对戚画和乔林竹的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