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兴利一个电话打过去,把事情的来胧去脉摸得清清楚楚后,立刻去了大哥许兴权的单位。
许家两个兄弟,一从政,一经商,相辅相成,互惠互利。
许兴权今年五十八,还有两年就要退休,如今已经退居二线。
人一走,茶就凉。
许兴权人还没走,就体会到一波凉意。
他这边一凉,许家的生意也跟着渐凉,再加上银行信贷日益收缩,许氏集团外面看架子还在,股票交易如火如荼,但只有兄弟俩自己肚子里清楚,这些都是假象。
许兴利把女儿的事情一说,顿了顿道:“大哥,要不要弄点钱做一波,做得好的话,利润可观啊!”
许兴权:“他顾湛的消息就一定准?”
“这……”许兴权手扶茶杯,“我始终觉得这人做事有点怪,而且看不透!”
一个人行事看不透,只有一种可能性:这人心思深,城府深,做事稳。
这样的人,必须得多留一个心眼,更何况还有当年顾锐的事情。
“这一波先看着,不急在这一时。”
“那听大哥的,先看看再说。”
……因为案子有进展,一下午,许一宁嘴角都是咧开的,直到看到老王。
老王一副德高望重老中医的样子,不苟言笑地冲她一点头:“药给你送来了,半个月的量,一天两次,一次一包,按时吃。”
许一宁:“……”来真的?
老王一看她这副模样,直接下狠话:“姑娘,你五脏受损,气血两亏,热毒噪湿,经脉拘挛,不想死,好好吃药,拿去!”
“谢谢你王医生!”
许一宁接过来,份量沉得她一个踉跄,差点没摔下去。
“瞧瞧,还不如我一个老头子吃重。”
老王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背着手走了。
许一宁想着人家一有名的老中医,大热的天特意给她送药来,药还这么重,心里一感动,追过去,“王医生,辛苦了,哪天有空,我请你吃饭!”
“吃饭省了,好好吃药就行,身体才是自己的,别的都是空的。”
许一宁在这话里听出些不一样的滋味来,噎了好一会,低声道:“您放心,我会好好喝药的!”
……根据许一宁有限的医学常识,中药应该是苦的,但她没想到,会这么苦,又苦又腥。
许一宁捏着鼻子喝完,趴在桌上好一会才缓过来。
下班前,她去卫生间换了个超大夜用的卫生巾,然后又捏着鼻子喝了一袋温过的中药,剩下的药统统放进办公室的冰箱里。
傍晚,帝都的车水马龙刚刚开始,整个城市,都充斥着行色匆匆的人。
喝了中药,胃里很暖,像塞了个热水袋似的,二十分钟的路许一宁走出一身汗。
老马川菜馆不大,装修得也普通,走道尽头有个包间,沈鑫站在门口抽烟,见她来,点了下头。
许一宁进了包间,反手关门,在沈鑫边上坐下,对面的中年男人看了她一眼,目光锐利。
虽然这人没有穿警服,但许一宁一眼就判断出他应该是个警察。
奇怪的是,沈鑫并没有介绍两人认识的意思,把干净筷子递到许一宁手里,招呼了一声:“吃!”
到了饭点,先祭五脏庙要紧,菜的味道竟然还不错。
吃了大约十几分钟,中年男人先放下筷子,沈鑫随即递上烟,两人头挨着头点了火,开始吞云吐雾。
男人从鼻孔里喷出烟雾,睨了许一宁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