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一宁忙道:“沈队,我老师电话进来,先挂。”
切换电话,朱寒生的声音一听就很郁闷,“也不知道现在这些当官的脑子都装的是什么,想一出是一出,一点计划性都没有。”
“老师,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我周一到上海去讲课,跟你说一声,家里两只乌龟你别忘了来喂,还有阳台上的几盆花,我都已经把它们搬进来了,水不能浇多啊,一定记得!”
“老师,你讲课的资料准备好了吗,ppt要做吗?”
“根本没有时间让我准备,让我随意讲,对了,冰箱里还有一堆的菜,宴宴上午刚让人送来的,你拿回去吃,冰箱也不是保险箱,一个星期放着,准坏,浪费了多可惜。”
许一宁几乎能想象出朱寒生客厅里愁得团团转的样子,未几,果然听到他闷闷吐了口气:“行了,就这样吧,便宜你了,她给我送了一整碗的糖醋排骨,我还一口没吃呢!”
朱宴和朱寒生不住一块,但每个周末,都会大包小包拎菜过去,都是半成品,只要微波炉热一下就能吃。
女儿烧的菜,朱寒生馊了都舍不得扔。
挂了电话,许一宁用手机开小区铁栅栏门,现在的科技是越来越先进,门禁卡都淘汰了,一只手机闯天下。
从大门到小区有五分钟的路,小区的绿化做得很好,一路还有喷泉,假山和儿童游乐园。
因为是夏天,散步、溜狗的人不少,许一宁每天早出晚归,几乎没有好好看过一眼。
突然,她脚步一顿。
--刚才她似乎听到身后有脚步声。
扭头看,却没发现有人,只有一只肥肥的大野猫晃着大屁股,一摇一摆的走着。
不对!猫的脚步声和人的脚步声,完全不一样。
猫走路,无声。
许一宁或许是跟着朱寒生太长的时间,对某种事物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敏感。
比如现在,她总觉得身后有一双眼睛正盯着她看,脚步也在慢慢接近。
而且,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
许一宁眉锋一跳,再次飞快的转身,一道黑影从余光中掠过,速度极为惊人。
“什么人?”
三个字,从心底最深处掠了出去。
许一宁一秒钟没停顿,直接追过去。
野猫吓得一声惊叫,往边上灌木丛里一闪,不见了踪影,那黑影也仿佛是许一宁刹那间闪出的幻觉。
是什么人?
为什么鬼鬼祟祟?
想干什么?
表面上的种种疑惑很快沉寂下去,心底更深处,某个可怕的猜测隐约浮出了轮廓。
她深吸一口气,顺着原路又折了回去。
这一路,她走得很慢,将四周观察仔仔细细,包括路灯与路灯之间的距离,小区监控探头的位置,以及四周每个遛弯的人的神态。
直走到小区门口,她再没看到那只受了惊的野猫,也没看到那道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