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一宁吃了安眠药就睡。
额头包着纱布,脸上因为失血而苍白,侧躺蜷曲,五官温婉恬静,这个姿势就像初生的婴儿。
顾湛挨着床沿坐下,逆着暖黄灯光,就这么安静地看着她。
许一宁翻了个身,正面朝上。
他吓了一跳,赶紧往后仰了仰,见她仍是熟睡,这才又大胆凑近。
这丫头的呼吸都是甜的,那种深入骨髓的熟悉感与幸福感,让他心跳咯噔咯噔加速。
他忍不住低头,在她唇上印上一吻,转身走出卧室。
客厅里,多出两个人,一个在打瞌睡,一个在玩游戏。
他出来,冯思远瞌睡也不打了,林苏苏游戏也不玩了,齐唰唰盯着他看,都有一肚子的话要问呢。
顾湛走到冰箱前,拿出三罐啤酒,自己开了一罐,“有什么问题,问吧!”
林苏苏叹了口气:“我也没什么可问的,就是觉得你侄女……哎,心疼她!”
冯思远:“我要问的是,许家你打算怎么办?
如果他们交出中间人,你真要放过?
友情提醒哈,放过许家,闫家那边你可交待不过去。”
现在整个闫氏药业的股票为了算计许家,彻底冰冻住,老爷子是因为相信他要收购许氏,所以才睁只眼睛闭只眼睛。
如果真半途而废,那还不活撕了他。
顾湛揉揉鼻梁,神色疲倦。
门铃响。
三人同时低头看了下手机,凌晨一点半,这么晚了,会是谁?
冯思远去开门,先闻到一股刺鼻的酒味,“许大小姐,这么晚,你怎么来了?”
“你丫给我滚边儿去!”
许哲音踩着八厘米的高跟鞋晃晃悠悠地走到顾湛跟前,嘴一张,打出个酒嗝:“姓顾的,你是不是把我当凯子,玩儿呢?”
顾湛眯起双眼,这个动作让他整张脸显得森冷无情,“说对了,就是玩儿!”
许哲音长这么大,就她玩过别的男人,从来没被别的男人玩过,“你……你从头到尾都是在利用我?”
顾湛懒得回答。
许哲音不到黄河心不死,“没有一点点的喜欢?”
“没有!”
“我特么是杀你爹妈了,还是挖你家祖坟了,你要这样对我?”
许哲音的手就快戳到他的脸上,“你这样欺负我一个弱女子,你渣不渣啊,良心被狗吃了吗?
你怎么不去死啊,王八蛋!”
“哟,还弱女子?
这话我就听不懂了!”
一旁的林苏苏突然出声。
“当初他送你包包,给你钱花的时候,你怎么不说这话?
你股票大把大把赚钱的时候,怎么不说这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