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九良突然拔高音量:“许一宁去陶周昊房里,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我怎么不知道?
她为什么要去?
是不是陶周昊被打的那一次?”
顾湛嫌他话太多,“这事回头再告诉你,沈队,你继续!”
沈鑫脸色又开始便秘了,比刚刚还痛苦,仿佛那陀屎卡在了那里,上不上,下不下。
顾湛没催,是非经过不知难,他应该有他难以启齿的地方。
沈鑫便秘了一会,突然看向顾湛:“案子具体查到哪里我就不说了,总而言之一句话,城中村的那个案子和许一宁昨天的案子,性质是一样的。”
“我知道,案子的性质都是在正当防卫和过失杀人之间,就看法律怎么界定。”
顾湛回答。
“错!都是属于有人专门侯着,这一次是候着许一宁,八年前是候着孙秋怡,而候着孙秋怡的目的……”沈鑫的目光一下子凛冽起来,与顾湛黑沉的目光长久对视着:“而候着孙秋怡的目的,顾湛,是冲着你哥哥顾锐而来,非要说得明白一点,是冲着你哥胸腔里的那两只肝而来。”
--空气突然一顿,寸寸凝结成细小的刀锋,向顾湛刺过去。
顾湛的瞳孔瞬间张大又紧缩,张了张嘴,许久才勉强发出惊疑不定的声音:“沈队……你……你?”
沈鑫看着他,心里突然一阵难受,瞧这个样子,这男人应该不知道很多事情。
“随着我们越往下的调查,越多的线索浮出水面,我几乎可以百分百的肯定说,八年前的案子是设计好的,不是偶尔,不是意外,不是突发。”
顾湛的脑子有点乱,用力的闭了下眼睛,再睁开,忽然森森地笑了笑:“沈队,我请求你把这个案子的疑点详细说一说,我想听,我必须要听!”
“不行,在许一宁没有点头之前,我不能告诉你!”
“你特么妈的必须告诉我!”
顾湛猛地站起来,身子一个踉跄往前倒,“哗啦”一声,桌上的盅儿,碗儿,碟儿叮当碎响,盅倒了,碗砸了,碟翻了!顾湛恍然不察,脸上惶恐着,心血狂热的沸腾着。
张九良赶忙去扶他,扶住了,才发现这人浑身都在打颤,“沈队,说吧,这都什么时候了!”
沈鑫咬牙。
事情都到这个份上了,如果不把前因都讲清楚,那么接下来的话,他也没法说。
“行,你给我坐下,好好听着!”
“好,好,我坐下,我坐下!”
像得了赦令似的,顾湛一下子乖顺起来。
他跌坐在木椅里,死死的盯着沈鑫的脸。
沈鑫省去了查案的琐事,把案子的主要脉落一一道来。
顾湛刚开始是冒冷汗,接着是双臂打颤,眼前一片模糊,听到最后的时候,他的整个心脏乃至胸腔都开始疼起来,像被一把锋利的匕首,一刀一刀的凌迟着。
等沈鑫将整个案子平静说完,顾湛整张脸上,半点血色都没有,像死人一样灰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