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湛整个脸静得离奇,一支烟抽完,他把烟蒂在烟灰缸里掐灭。
“我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但她有,这些年,她只有你一个同性朋友,而你……”顾湛顿了顿:“也只有她一个,你们是同类。”
朱宴目光薄如蝉翼。
“这年头,想找个同类不容易,带她出去走走,陪她散散心,所有费用算我的,店的损失我双倍补偿,你看行吗?”
“不行!”
“朱宴,有什么条件只管开!”
“离开我的店,就是我的条件。”
“朱宴,你爸朱寒生长年有腰疼病吧,最厉害的时候,连爬起来,躺下去都困难,我认识一个老中医,他最擅长的就是治腰病,想不想试试?”
朱宴脸色顿变,沉默了好一会,她问:“你为什么不自己陪?”
顾湛心一刺:“也想,但估计我的作用不大,所以才来拜托你。”
朱宴的目光虽淡,却带着探究。
顾湛身体往椅背上一靠,任由她看,等觉得时间差不多的时候,他咳嗽一声,指了指正埋头苦吃的冯思远。
“我们没点东西,也没说饿,你却还顺手炒了两盘炒饭给我们,典型的外冷内热。
你这样的人,会眼睁睁的看着许一宁走不出来吗?”
朱宴站起来,静静看他。
院子里一片死寂。
突然,朱宴抬手,指着角落里的一条狗:“这两盘饭,我本来是打算给它吃的。”
“……”冯思远顺势看过去,想哭。
呜呜,他抢了狗食。
呜呜,小冯爷活得不如一条狗。
“记住了,我家飞爷,只吃炒饭和肉,不吃狗粮。”
顾湛皱着眉头直接笑了,“我今天晚上就带飞爷走!还有,把老师的地址给我,我让老中医上门给他调理,不耽误他的事。”
朱宴:“……”顾湛:“那……我们就这么说定了。”
朱宴:“……”牛皮糖?
……接下来一个星期,许一宁果然在床上生根发芽,除了吃饭,她几乎所有的时间都在睡觉。
石润新每天晚上过来,最多和她说上五分钟的话,五分钟一到,她头一歪,就睡着了。
按理她这么吃了睡,睡了吃,会长胖不少,可许一宁不仅没胖,反而瘦了,孙秋惟这时才觉得事情很不妙。
正在他犹豫要不要找个心理医生时,朱宴拎了个背包来了。
“许一宁,我打算去丽江、大理找艳遇,你跟不跟我去?”
许一宁睡眼朦胧:“……”朱宴:“你不去也没关系,以后我不认识你!”
许一宁揉了揉眼睛:“……”朱宴掏出两张机票,往桌上一搁:“痛快点,跟我走,还是不跟我走,说!”
许一宁半张着嘴:“……”朱宴看看手表:“五分钟时间倒计时。”
滴答,滴答,滴答……“时间……”“我去!”
一旁的孙秋惟一脸兴奋,“一宁啊,舅舅来帮你收拾。”
他活了大半辈子,哪能看不出来,什么找艳遇啊,这朱姑娘是想把外甥女拉出去散心呢!……下午三点的飞机,准时登机。
许一宁上了飞机才发现座位是商务舱,“你中彩票了?”
朱宴接过空姐递来的水,“不是,前几天店里来了个凯子,付了饭钱外,还给了两万的小费。”
许一宁:“你的追求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