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条巷子就顾湛一个人,他用旧手机拨出电话。
“哥,是我!”
“这么晚,有事?”
“没事,想和你聊聊。”
“聊什么,许一宁?”
顾湛手握成拳,心猿意马了几秒,“从前你说的话,是对的。”
“想明白了。”
“嗯。”
“那就去做。”
“方方面面的问题,最主要的……是我从前错得离谱。”
“一个人向着一个方向心无旁骛的时候,是什么都挡不住的。”
一刹那的温热如电流过境。
顾湛感觉整个人跟诈尸似的满血复活,“谢谢哥,过几天我来看你!”
“好!”
闫飞挂了电话,看向对面前的男人,一双眼睛不躲不藏,任其审视。
足足两分钟,赫瑞文移开目光,扶了扶眼镜,“瞧着比从前好很多,连安慰人的话都能说了。”
“我也觉得是。”
“今天做催眠吗?”
“你觉得有必要做吗?”
“我觉得我们可以坐下来,当朋友一样聊聊。”
闫飞的呼吸明显一滞。
从小到大,他没有朋友,顾湛的意外丢失,让闫家如临大敌,为了保护他,从小到大他所有的学业都是请老师来家里上。
他的童年甚至连个玩伴都没有。
赫瑞文见他没有反对,轻轻拉上窗帘,手机放舒缓一点的音乐,找了个很随意的坐姿,“最近有做梦吗?”
闫飞想了想:“有!”
赫瑞文:“梦到的是男人,还是女人?”
闫飞奇怪:“怎么没有动物?”
赫瑞文笑:“年纪大了,最想听男人女人的八卦……”闫飞慢慢松弛下来:“女人。”
赫瑞文:“什么样的女人,漂亮吗?”
闫飞不答,隔了一会,微蹙眉,移了移视线:“漂亮。
我梦到和她做/爱。”
赫瑞文:“噢,春梦?
有看清她的脸吗?”
闫飞:“看不清。”
赫瑞文:“声音呢,熟悉吗?”
闫飞再摇头:“不熟悉,挺低沉的。”
赫瑞文:“谁主动?”
闫飞露出个无奈的笑容来:“好像是水到渠成,我想要,她也想。”
赫瑞文:“你禁欲多久了?”
闫飞眼神闪烁:“那件事后,就没再做过。”
赫瑞文:“从前你和她之间,她主动,你主动?”
闫飞有些不耐烦,“刚开始是我主动,后来是她主动,能pass这个问题吗,我不想回忆。”
赫瑞文关了音乐,正色道:“恭喜你,闫飞,那个人的影响力,对你已经越来越小了,我想,你可以考虑一下重新开始一段新恋情,或者新生活。”
闫飞沉默不语。
十几分钟后,赫瑞文从医院的后门走出来,上了等在路灯下的越野车。
沈鑫看看他的脸色,“很累吗?”
赫瑞文瘫坐着,“非常累。”
沈鑫心疼:“这都几年了,有好转吗?
实在不行,就别费那个劲了,别把自己栽进去。”
赫瑞文摇头:“你不懂,这个病人很特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