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许一宁一身职业装走进闫氏集团,刚进电梯,门口一阵动静,几个黑色西装的高级经理们,簇拥着顾湛进来。
顾湛身穿黑色衬衫,外面搭了一件西服马甲,窄腰长腿被勾勒得几近完美。
头发虽然短,用嗜哩定了型,露出饱满的额头,那样英俊夺目。
看到许一宁,他眼睛一亮,大大方方走进去,站在她边上。
正是上班高峰,又有一波人涌进来,两人的距离变成你挨着我,我挨着你。
顾湛没问她为什么会来,而是用胳膊肘上的西装外套作掩饰,一把握住了许一宁的手。
许一宁下意识甩,没甩动。
再用眼去瞪他,皮厚。
不过顾湛也没有更进一步行动,就这么握着,心里已经极大的满足。
人是复杂的动物,要是八年前,他非得强吻上去,管她愿意不愿意。
现在,经历了生死,经历岁月,他变得小心翼翼,多往前探一步,都要左思右想。
许一宁却无所适从,忍气吞声不是她的个性,抬腿,对着他的鞋子狠狠的踩下去。
不够!还拧了几下。
顾湛仿佛踩的不是他的脚,反而侧过脸,温柔地看着她。
恰好许一宁也正看着他,目光薄如蝉翼。
两人无声对视,都能从彼此的眼睛里,看到自己。
电梯门开,顾湛迅速放开手,许一宁趁机走出去,顾湛看着她的背影,这才咧了咧嘴。
真疼!上到三十八楼,冯思远正好从办公室里走出来,“顾湛,你今天的工作行程是……”“行程稍后再说。”
顾湛一把把冯思远揪到跟前,压低声音道:“许一宁去了三十七楼,你赶紧去打听一下,她为什么来!”
冯思远:“……”他娘的,才清静几天,他又变成老妈子了?
……许一宁进到办公室的时候,张九良已经在等她,两人约了今天做交接。
仅仅一天不见,张九良像一朵被蹂躏惨了的狗尾巴花,头发凌乱,胡子邋遢,连衬衫都是皱巴巴。
他指了指地上堆的一人多高的案卷,“业务都在这里,公章支票都在保险箱里,密码是我的生日,从今天开始连着这个办公室,统统归你了。”
许一宁冷静问:“遇到急事,怎么和你联系?”
张九良:“能不要联系吗,我不想接到任何人的电话?”
许一宁看着他,“师兄,爱情没有了,可以再找;钱没了,再挣很难,你做律师的,连这个道理都不懂吗?”
张九良拆了片口香糖放嘴里嚼,嚼了一会,才不情不愿的写了一个号码。
“别告诉任何人。”
许一宁点点头:“什么时候走!”
张九良:“晚上五点的飞机。”
许一宁看看手表,“那中午你请我吃饭,”张九良颓然低头,“送行饭吗,不想吃!”
许一宁拍拍他的脑袋:“是重生饭。”
张九良猛的抬头,许一宁笑眯眯道:“我都能重生,何况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