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自身接受虚力量的那一刻，安德就感受到了这种能量之中的混乱，这种混乱甚至可以影响神志与理智，压制理性，使之成为只知道遵循本能行事的生物。

也难怪虚圈的众多虚从来都是弱肉强食，他们即便拥有智慧，也只是依靠本能来生存，像极了自然界里的动物。

至于为什么虚化之后的形态被他称为最初生命形态，无非就是因为在那之后的形态而已，并非是因为虚本身力量大缘故。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浦原喜助小心的问了句。

安德微微一笑，在众人的注视下，身躯开始缩小，直至缩小成正常人大小的模样，只不过下半身的蛇躯很长，长度足有三米，却让他的身高与几人齐平。

“我感觉很好。”

他这么说是真的，的确感觉很好，因为对他而言，这种扰人心智的力量，并不会让他的神志混乱，也不会激发他内心的某些欲望，力量就是力量，只要够强大，虚的力量对他而言，也都是补品而已。

但假面军团一众人，对他却保持着警惕，并没有因为他的话而放松，作为死神中最熟悉虚的力量的人，他们对于这种力量的负面效果再清楚不过，若非是有浦原喜助帮助，他们现在怕是早就成为只知道杀戮的怪物了。

“我不信。”

这话是平子真子说的。

安德的只是扫了他一眼，并没有去解释什么。

浦原喜助皱眉仔细看他，半晌之后才道：“安德桑，能否告诉我，你为什么没有被影响神志吗？”

“很简单，因为我将这种力量里蛊惑人心的那些东西，直接给斩了。”安德道。

“什么？斩了？这怎么可能？你是怎么做到的？”

浦原喜助顿时大惊，听过斩石斩铁，也听过斩兽斩人，但就是没听过能够斩掉情绪这种概念性的东西。

安德却是一笑：“对我而言，世间没有什么东西不可以斩，人可以斩，物可以斩，内心情绪亦是可以斩。”

这话就是纯粹吹牛逼了，实际上他不过是强行抑制住了那些负面情绪而已，毕竟以他自身的强悍心灵和意志，想要让他杂念从生，想要令他失去自我，除非是能够直接覆盖他内心的强力污染源才行。

但是浦原喜助他们不知道，安德这么说，他还真就信了。

不信不行啊，毕竟现实摆在眼前，面前的安德完全是虚的状态，已经不是人形，身上弥漫着浓郁的虚的气息，这种状态骗不了人的。

相比起浦原喜助以一个研究者的视角去看待问题，假面军团这边就是纯粹的震惊了，尤其是平子真子，他可是在清楚不过变成虚时候，内心的混乱有多夸张，毫不客气的说，那个时候他几乎已经失去了自我。

他记得很清楚，当时他可是被已经开始虚化的猿柿日世里砍了一刀，那一刀差点砍的他怀疑人生，而那时候的猿柿日世里，也不过刚处在虚化的最开始而已，就已经彻底失去了自我，变成了一个只知道杀戮的机器。

“我已经理解了死神和虚之间的不同，在我看来，这两者各自所代表的力量，是相对却又相互的。死神的力量是守序的，而虚的力量则是混乱的，两者看似对立，但实则同源，都是通过灵子强弱来表述自身，本质上并没有什么极端的差别。”

安德心念一动，身上那虚化的样子迅速改变，人身蛇尾恢复成正常状态，他又施施然的出现在众人面前，手一招，张新中就有白色物质凝聚，一个眼罩模样的东西被他顺手扣在脸上。

“现在的我，即是死神也是虚，即是假面也是破面。”

呼……

浦原喜助长长吐出一口气，脸上的震撼自然不言而喻，却又像是困住自己许久的难题被揭开一样，透着一种难言的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