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色路西法。
面对那个背影,喃喃述说:我也只不过是爱了一个叫做厉列侬的男人而已。
厉列侬并没有因为她的话而停下脚步。
厉列侬
他停下脚步。
一颗心就这样控制不住的扑通,扑通
厉列侬,快回头。
他并没有回头。
他的声音远远的,淡淡的:
连翘你是聪明人,一名聪明的利益主义者,我想你也许很快就会想出解决办法,比如用积极的心态去接受新的身份。
若干年后,你的父母在得到医生的允许下把你接回家,你住进他们为你精心布置的房间,你重新拾起被荒废多年的课本,你的朋友们对你展开怀抱,如果你够聪明的话,一切都会朝着好的方向发展,这个好的方向限于你的名字叫做海伦的情况下。
一旦你某天醒来宣称你叫连翘,那么你就彻底失去机会,一次变回正常人的机会,也是一次让比你的人生重新开始的机会。
万一你不够聪明的话,你的行为只会变成你父母眼中的旧病复发,你再次被送回到精神病院,从此以后他们不会再相信你,因为他们老了他们也累了,他们再也经不起折腾了。
脚抬起,想往他靠近一步。
厉列侬就像背后长了眼睛一样。
他说:刚刚那些话不是以厉列侬的名义给予的告诉,而是而是以一位姐姐给予自己任性的妹妹的爱护和宽容、以及期待。
抬起的脚收回,背转过身去,背对着那扇门。
直到那声关门声响起,连翘回过头来,目触到墙上的大屏幕。
大屏幕上,大片大片的红色屋顶,伏尔塔瓦河沉浸在夕阳下,她的鬓角戴着不知名的小黄花,回眸,眼角弯弯。
伸手去触摸自己的脸,从嘴唇到鼻尖,脸颊、眉毛、最终停在自己的眼角上,嚎啕大哭了起来。
这一刻,连翘如此强烈的意识到,她要失去这张脸了。
开门声响起,进来几个人。
这一次,连翘没有任何的反抗。
在即将失去知觉前,有一样小物件从连翘身上掉落,也不知道是不是药物所导致,她听觉特别的好。
竖起耳朵,听着从她身上掉落、远去的小物件在地板上打着转,往着角落滚动,最终被一双鞋阻挡。
那样小物件最终被一只微胖的手拿到她面前。
那不是我的。她拒绝了那个打算物归原主的人的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