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什么?慌慌张张抬头。
那一抬头间,彼此的目光怎么也分不开了,就那样胶着,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恍然想起。
手呐呐的落在他衬衫衣扣上,仿佛她的手指也受伤了,动作无比笨拙,一颗纽扣居然把她弄得手心冒汗,手心一冒汗,思想就无法集中。
得找个什么分散注意力,聊天,聊天是分散注意力的好法子。
什么时候走?她问他。
一会儿就走。
哦。谢天谢地,终于扣好了一颗纽扣。
手指往下,落在接下来的纽扣上,刚刚触及,他冷不防往前,她今天穿的是一件及膝的衬衫裙,随着他的那个举动她的膝盖触到了他牛仔裤的布料。
脚底一软,他的手迅速来到她后腰处,就像找到附靠点,双脚得以支撑,继续扣纽扣,那落在她后腰处的手让她心慌意乱,就想赶快把纽扣扣好,可越是想快动作就越慢,要命的随着他往前的那一步,他们之间距离的空间小得可怜,以至于她无法用眼睛去找寻他的纽扣位置,只能借助手去摸索,好不容易又扣完了一个,手继续往下动作不敢太过于唐突,小心翼翼找寻着,心惊胆战间头顶传来了吸气声,膝盖又触及到了他牛仔裤布料。
等找到那颗纽扣时一颗心忽上忽下,脚底也变得轻飘飘了起来,如果头顶上的吸气再大一点的话也许都可以把她吹到天空去。
手心的汗渍越聚越多了,手指摸索着,小心翼翼的提出要求:能不能往后退一点点?
她不说还好,她一说她和他之间的距离又被缩小了,小到只能容纳手指从中间传过去的缝隙,这可怎么办才好?
想啊想啊,她才想起自己也是有脚的,他不后退的话她可以后退,奇了怪了,那落在她背后的手似乎识破了她的念头,一压。
好吧,好吧,不乱动就是了,心里嘀咕着。
假装不去注意那头顶上逐渐转盛的吸气声,假装不去注意那从布料纤维渗透出来逐渐转灼的体温,把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扣纽扣这个任务上。
终于,最后一刻纽扣扣完,心里大呼万岁,抬头看他,弯下眼睛,等待着。
一秒、两秒、五秒走完。
还不见他放开她。
微微扭动着身体,做着抗议:我已经完成我的动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