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此时清潭重新沏了一壶温茶送进来,瞧见两人在亲吻,立在门口不知该进该退。
赵岫坐回椅子上,清潭进来将茶放好,赵岫摸了摸,是温热的茶,便不满道:“衣衣,为何你饮凉茶,给我沏热茶?”
杨舒桐又吃一块西瓜,“因为你生病,我不生。”
说完挑衅般地扬了扬眉尾。
赵岫毫无办法,趁她不注意,偷了她一颗果子塞进嘴里咬了一口,果子冰凉,他久不吃凉物,一时被冰得不知所措,嘴里将那一颗果子捣来换去,好一时才缓过来。
杨舒桐乐不可支,倒进赵岫怀里笑话他。
赵岫不服输,又拿来一颗,这次他慢慢挟了一点进舌尖,待不那么凉了才缓缓吃尽,甜涩之味盈于齿间,好吃极了。
杨舒桐见他爱吃,取来一茶碗,将他的那壶茶斟了半碗,捡起几颗浆果扔进去,泡了一时捞出来,赵岫一尝,果子少了些冰凉,外皮被泡得温热,内里依旧凉的,正好入口。
两人吃了一回果子,杨舒桐身上热气渐渐消散,便觉困乏,倒在赵岫身上昏昏欲睡。
赵岫吃完果子,偷喝了杨舒桐的两杯梅子茶,将杨舒桐抱起入内室睡觉。
一时又瞧见他放在桌上的荷花,唉,都有些蔫了。
安顿好杨舒桐,他去外面叫清浣取一个大瓷盆和一方琉璃花瓶来。
清浣不知他所作何用,急急去取来。
赵岫实在不懂花艺之术,所幸见过不少。
他将开得极盛的一朵荷连着叶子飘进大大的瓷盆中,又剪了几支菡萏骨朵摆在周围,左右瞧了瞧,自觉能入眼,便捧着摆在外间的大桌上。
高长的细颈琉璃花瓶里他将剩下的花叶全插进去。
倒也不难看,花瓶好看,花朵儿娇嫩,怎么看都沁人心脾。
赵岫将这一瓶花儿摆在杨舒桐的书桌上,细瞧一阵,自觉非常满意。
杨舒桐睡过一时醒来,往书房去瞧赵岫,见他提笔不知在写甚么,桌上摆着一瓶奇怪的荷花,插得杂乱无章,毫无美感可言。
她方睡醒,此手脚有些软,慢吞吞走过去靠在赵岫身上,瞧见他正誊抄自己写好的佛经,笔力锋劲,与自己的字迹成明显的对比。
赵岫拉她在怀里坐下,往她唇上啃了一口,问她:“怎么想起来写这么些佛经?”
虽然心中已有八九分猜想,但还是忍不住问出来,想听她说。
杨舒桐靠在他怀里合上眼睛,回他:“写着玩。”
赵岫轻笑,冰凉手指在她额间点一下,道:“小骗子。”
杨舒桐亦笑:“你都猜出来了,还问我?”
赵岫将她右手拢进掌心,“辛苦衣衣了。”
杨舒桐问他:“案上那捧荷花是怎么回事?”
赵岫邀功请赏:“是不是很好看?我采的,我插的。”
杨舒桐抬眸瞧见他神采奕奕,不好打击,只说:“我帮你修一修,能更好看。”
赵岫立马放开她,取来花剪,将案上腾开。
杨舒桐将花瓶里最乍眼的一支花抽出来,瞧见赵岫紧盯着自己,便遣他去外间问问午膳。
赵岫出去一时,回来时将外间案上的那一大盆荷花亦捧进来,叫杨舒桐瞧。
杨舒桐好一回扶额,简直无力吐槽,只好说:“采千林于丰卤,率四序于一甄”
赵岫得了夸奖,高兴不已。
杨舒桐在背后将花插好,摇了摇头。
她的意思是他插得乱来着。
一时清浣来请吃午膳,杨舒桐将插好的花放好,拉着赵岫去净手吃饭。
窗外蝉鸣阵阵,夏风微过,室内偶有杯箸之声。
阴晴圆缺都休说,且喜人间好时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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