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一直不知是谁放在自己床头的,直到有一次在床下发现了一颗簪花掉下来的珠子,她曾在凤敏的头上见她戴过,那颗簪子是父后所赠,故而她日日戴着,只是自那日后她便不戴了。
“我记得....”凤澈微微一顿,唇边扬起浅浅清浅旖旎,“妤姐姐也唤过你敏姐姐,上书房她替你罚过板子,木兰围场狩猎时她替你扛过棕熊的一掌,那一掌差点拍碎了她的肩胛骨,从此后她再不能骑马扬鞭。她原本是这洛安城中最光彩夺目的少女啊,皇姐你可记得?
大抵你是忘了吧。妤姐姐死时双目挣得老大,她许是不相信那个视若亲妹的人会真的杀她吧。其实以她的聪慧早就知道,她目睹了那件事,你是不会留她的。可她还是赌了,以她自己的性命赌你最后一点良知。可惜妤姐姐输了....这一输便赔上一生。”
“根本不是这样,阮佳妤待我好不过是为了你!不止是她,父后和母皇也是这样。”凤敏咬着牙,一双与凤澈有几分相似的眼睛中充满了怨恨,“如果没有你,一切都不会是这样。”
凤澈有些悲悯的望着她,摇了摇头,她们之间的确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凤仪,我们走吧。”
“走,走去哪里?皇姐你的皇位不夺回来吗?”
“她已经活不长了,”凤澈回头看了她一眼,“我不会像她一样为了皇位害死至亲之人。”
凤敏心头一震,愣了半晌,失神般看着凤澈的背影。
凤仪微微叹气,“皇姐,你可想好了?过了这村儿没这店儿了。”
凤澈点了点头,她不是一时做的决定而且早就有这样的打算。
她与凤敏孰对孰错就留给后世评说吧,反正她已寿数将尽,自己没必要还揪着不放。只要凤敏下旨赦免她莫须有的罪证,她会带着玉珏他们此生再不踏足洛安。
凤仪连忙看向一旁一直静默无言的诗无辞,这位既肯帮忙到如此程度,想必也是为了能让凤澈登临大位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