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是陈述,半是叹息得说,“朱公子如此优秀,恐怕姐姐的竞争者有许多吧。”
复而又艳羡得说,“不过姐姐出身大家,相貌才情均是一流,想必也是少有人能越过姐姐去。”
冯香香低头不好意思得笑了笑,“说出来也不怕妹妹笑话,我这样的家世,也是配不得楚国公府的。”
但是轮到朱珠惊讶了,她低声问道,“这是为何?”
堂堂尚书的嫡长女,竟然配不上国公府的世子?
“朱家是大夏超一流的世家门阀,也是顶级的勋贵世家。”冯香香低头喝了口茶,“冯家底蕴不足,是入不了朱家的眼的。”
朱珠假意惋惜,“嫁不成心上人,实在是女子人生一大憾事。”
“珠妹妹真是太天真了。”冯香香听了这话,竟然笑了起来。
惹得朱珠一脸不解。
她解释道,“妹妹慢慢往后瞧吧。我们这些所谓高门女子,极少能有真正嫁给心上人的。”
“有多少姑娘,蒙了红盖头出嫁,连夫君长什么样子都是新婚之夜才知道的。”冯香香颇有些无奈,这就是贵女的命。
“家族培养我们。”这是冯香香第一次在朱珠面前提起“家族”二字,格外得沉重。
“我们总是要做出回报的。”冯香香叹了口气,“你说在这世道,女儿家能有什么回报呢。”
朱珠还有什么不明白,无非联姻二字罢了。
她自嘲一笑,自己还在同情冯香香,想到老夫人对她说的那些话。
朱珠不难体会到京城大多数贵女的悲伤和无奈。
不是没有疼爱自家姑娘的,任凭她喜欢,任凭她爱。
可是这样的人家,少之又少。
身份不是高到了像姜玉那般,完全可以凌驾大多数人之上,就是低微到,联姻也无法摆脱家族式微的窘境。
大夏绝大多数门庭,还是倚靠复杂的姻亲关系发展壮大家族。
枝繁叶茂的勋贵尤甚,故而给大夏的吏治带来了一些问题。
若要吏治清明,必须铲除一部分国家蛀虫。而这部分国家蛀虫盘根错节,牵连甚广。
熙宁帝在位期间,无所作为,手段不如先帝狠辣,故而贪污腐化甚。
季渊这些年,动了很多人,起到了一些敲山震虎的作用。大夏不至于烂到根上。
也动了太多人的蛋糕。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千古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