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很简单,我见过很多快乐的单身狗,他们身上有一种浊气,一种男性荷尔蒙无处释放的,令人讨厌的气息。而你身上没有,干净整洁,还有一股某品牌沐浴露的味道。”
“那,为什么又说我目前单身?”
“也很简单,你的衬衫虽然很干净,但颜色略微陈旧,如果你身处在婚姻当中,你老婆一定会在情人节,或者所有能扯得上关系的节日送你一件或者两件衬衫的,女人最不能容忍自己的男人弄得那么寒酸。”
“那我为什么一定会有心仪的姑娘?”
“因为你的皮鞋,进来的时候表面的光都能照镜子了。你来之前或许去见过那个姑娘,亦或者在之后的晚上想约那个姑娘共进晚餐。”
所以,有人说得对,萧默认为自己当下正是光着身子坐在崔仁民的对面,他或者连自己脖子上昨天晚上被蚊子咬了一个包都能看得见。
萧默干咳了两声:“我是结过婚,目前也是单身没错,但我之前没有见过姑娘,晚上也不打算去与任何姑娘其进晚餐。”
尽管萧默确实与苏米约好了晚上去老地方用餐的,但他不想就这么被这个关在牢里已经五年的心理医生占了上风。
“萧警官是不是时常被恶梦所困扰?你的心理医生可不怎么么样?我怀疑他没有认真对待你的病情。”
“崔医生,首先申明,我没有被恶梦所困扰,也没有看心理医生。我也不是来找你心理咨询的。”
闲扯了那么久,萧默才意识过来,自己早就被崔仁民给牵着鼻子走了一大圈了。
“我是想就春阳市最近半年以来发生的四起案子,跟你探讨一下的。”
崔仁民摘下了眼镜,拿一种玩味的眼神瞅了萧默一眼。
“萧警官刚才问我在看什么书,相信你也看到了,尼采,这个人你应该是了解的。”
“我对一个疯子并不感兴趣。”
“我最喜欢尼采的一句话,说的很富有哲理性。”
“崔医生,我说过我对疯子不感兴趣。”
“我认为人活在这个世界上都是疯子,只是疯的程度不同而已,尼采说对待生命你不妨大胆冒险一点,因为好歹你要失去它。如果这世界上真有奇迹,那只是努力的另一个名字。生命中最难的阶段不是没有人懂你,而是你不懂你自己。萧警官,你懂你自己吗?”
“崔医生,这四起案子,看似毫无关联,但凶手使用的凶器都是一把缝纫用的剪刀。这与你当年的案子极其相似,你怎么看待这几起案子?”
崔仁民轻轻一笑:“萧警官,我不太喜欢说话拐弯抹角的人,你不就是想问一问这几起案子与我有没有关系吗?前些日子来的那个大学老师,他要比你要直白多了,他进来第一句话就问我和那些案子有没有关系,凶手是否是被我催眠的。”
“崔医生,请你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好吗?”
“唉,要怎么说呢?萧警官,与其在我这里浪费时间,我看你还不如多花一些时间去找找答案。我相信你不比熊虎那个大老粗差,他都能找出幕后的我来,相信自己,你也一定能找出那个神秘的人来。”
“这些案子真的跟你没有关联吗?”
“我没有那样说。”
“跟门外的张警官有关系吗?”
崔仁民复又将那个茶色眼镜戴上,透过厚厚的镜片,萧默没能从他的眼中读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来。
“萧警官,你很聪明,但并没有,我曾经试过催眠张警官,但他这个人正直得跟块钢板似的,我没有从中找到可以入侵他内心世界的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