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神经病,我有话也不会对一个神经病说,那样我不也变成一个神精病了吗?”
更何况,我不想被一个神精病催眠,尽管我觉得那很扯蛋,但谁又能保证一个疯子他不会如传说中那么邪乎呢?
就这样和我崔仁民两个人相安无事地相处了两年,两年之间,我们无比和谐。
这样的和谐场面被秦俊的到来给打破了。
当我得知这个因为打架被判了三年刑期的年青人,就是秦小华的儿子的时候。
萧警官,你能理解我当时的那一种心情吗?
就像一个人痛到心底的那一道伤疤,本来已经结痂。又瞬间被人使了蛮力给撕开了的那一种感觉。
秦小华,老鞋匠。
这些年,我本来以为这两个人去了另一个世界之后,我会变成一个再与那件事毫无关联的一个人。
在那一刻,我发现其实一直以来,我忽略了一个人。
那个人就是秦俊。
那个最不该出生在这个世上的小孩,他现在又活脱脱地出现在我的面前。
我在内心狂笑。
基因还真是一个神奇的玩意儿。
那个老流氓,老光棍,老鞋匠的基因果真不是什么好东西。
就算秦俊在生活跟他毫无关联,但骨子里那个犯罪的基因一直存在。
就算他继承了他妈妈漂亮的基因,长成了一位英俊的青年,但骨子里老鞋匠的那个邪恶的基因还是占了上风,所以他也成了一名罪犯。
我在内心感叹老天公平的时候,又觉得十分悲哀。
我一生的幸福都跟他们父子两个扯上了关系,就算他们要活得不成个样子,但也别拉上别人的幸福人生啊。
那几天,我心事重重,秦俊的样子始终在我的脑子中晃悠。
这样的一个心神不宁的时候,就给了崔仁民钻空子的机会。
当他用探究的目光瞅着我,对我说。
“张警官,跟说一说吧,那件事是不是又来困扰你了?”
我没理他。
他又说:“张警官,倾听是我的专业,我是一位的忠实的听众。在这座监牢里,你找不到第二个可以像我一样的可以倾诉的人了。请相信我,我可以帮到你摆脱那些困扰你的麻烦。”
我还是没理他,那天晚上,秦小华和老鞋匠轮番着跑到我的梦里头来,赶都赶不走。
我需要一个听众。
正如崔仁民所说,一份沉重的心事压抑得太久了,是会让人憋出精神病来的。
我对崔仁民吐露了心声。
并且不知不觉就入了崔仁民设下的圈套,也可以说是我明知道那是一个圈套,我仍旧心某情愿地往那个圈套里头钻。
我要让老鞋匠的儿子走上一条不归路,俗话说出来混总是要还的,父债子还,是天经地义的。
其实一开始我就错了,我将希望寄托在一个疯子的手上,是多么的幼稚。
让我心态崩了是那一天,秦俊刑满释放的前一天。
一想着那个我时常关注的一个人,我关注他已经像我每天必须吃饭睡觉一样,一个与我的生活不可分割的一部分的人。他就要从我的生活中离开了,我的内心空落落的,心慌意乱的时候,我又去找了崔仁民。
出乎意外之外,崔仁民这一天不像平时那么谦和,他甚至有一些傲慢,不太爱搭理我的样子,这让我很不满。
我说:“秦俊就要离开这里了,你还有什么需要交待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