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谢父说,谢繁离家多年,但是同他弟弟的关系竟然这么好?
谢仿看着眼前的两人,气得脸都黑了。
“这次,无论怎么说,你都得给我回江洲!”
谢经挑眉挑衅,“爹,大哥可是掌门的亲传弟子,落秋山的骄傲,岂能让你带走?”
“你给我闭嘴!”
谢经吹了个哨子,“怎么还不让人说话呢,就兴你吓唬人啊。”
他转头朝谢繁道,“哥,你别信他,落秋山肯定是不会让你走的啊!”
谢繁唇间露出一丝浅笑,“嗯。”
“那就等着看!”,谢仿放下狠话就要走。
沈薰衣心下微微松口气,要走了要走了,这就好。
然而此时突然一声声小粒碎石滚落的声音响起。
沈薰衣额头一跳,朝着声源处看去。
一抹青色衣袍仓促收回。
谢经心头一跳,心想不会是引他来的那位平平无奇的道友弄出的动静吧,他这回怎么抢救她,可没有第二个他可以从那里出来了。
关键是那石头还不停地滑落,速度还越来越快。
谢仿眉头皱紧,“谁?”
常萤萤有些惊慌地往后退,被发现了。
她该怎么办?
若是刚回这蜀丰,云爹就住在外面,不理旁家的闲话,亲兄弟之间也能够膈应的。
把生分都摆在明面儿上来了。
她可不信云家宅子没有父女俩的落脚地点子。
小丫鬟道,原是云爹考虑到她,对不熟悉的人,生来性子较腼腆内向,就干脆寻了这处暂落,图个清静也免了不自在。
这话说得过去,感动之余云醉又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小西,走了。”看她发愣,云询走过来拍拍她的头顶,目光慈爱。
几人坐上马车,天空中是零零散散的雪花,映得四处一片光亮。
马车驶出这一带小巷子,约莫是随着天儿越发地冷,喜庆的节日也要来了,一大早街集就热闹得很,人与人之间交谈间呼出的气流全都成了白雾,一团团地漾。
马蹄上裹着护蹄防滑的物件儿,踏在硬邦邦的冰路面,声音闷闷的又带点儿清脆。穿过昨日的朱街大道,右转至青藤小街,嗒嗒地又几拐几弯,才至云家宅子坐落的德阳道子。
与来时一路上热闹欢快的场景不同,马车越是前行,道路上的人越是稀少,虽然立着的老宅子却是并不稀疏。
厚积的雪压在墙头和门前的别致石墩子上,朱门的红漆时代似乎很久远,看上去有些呆滞的死气沉沉,即便新年将近,府外布置了些红盈盈的灯笼红绸,却也仍旧看不出什么欢喜的生命力来。
云询看着云醉掀帘子不住地打量外面,动了动唇,一时没有说话。
云醉心绪沉了沉,这样的场景倒真是不让人痛快。环境最是能影响人的心理和生理状态的东西。
她本人喜看雪,因为南方这样的景很是难见,不过同时她却是又怕冷,南边儿的冷是不动声色钻骨子的湿冷,水雾一片片凉凉的浮在水面湖面。不过家家户户房屋对应着,建筑宽松随意,来往的人和船只吆喝着,倒也心中不觉孤冷。
她大致是知道这是个架空的王朝,各处不同,与她那个世界的北方也不同。除了这如出一辙明目张胆的冷。
但这独有的令人逼仄的宅子氛围,却让她觉得身子更冷了。
此时云询开口同她说了会儿话,待会儿要见到哪些人等等。
越过好一片老宅,不多时便到了云家宅子。云询率先下了马车,喊几个壮实的仆子从后面的马上卸下箱子包裹。云醉扫了一眼,不知是不是他们几人的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