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鸠部首领嚯的一声，站起身来。

脸色犹如猪肝般的他，怎么也想不到，林苏的计策竟然如此狠毒。

“杀与不杀，在你们，若是不从，都得死！”

林苏耸了耸肩膀，再一次举起了手。

两千五百名弓箭手，立刻张弓搭箭，瞄准了下方。

“我们罗鸠部，都是手足兄弟，怎能自相杀戮，你……”

罗鸠部首领话音未落，身后一把利刃，已经从背后，贯穿了他的胸口。

看着胸口露出的刀尖，他不敢相信的回过头来。

“今日我族，皆是被你所害，你若不死，我们皆不能活，为了罗鸠部能够继续存活下去，大哥，对不起了！”

杀他之人，正是他的亲生弟弟。

看着哥哥的尸体倒下，他拔出手中刀，望向四周。

几乎在一瞬间，原本跪在地上的士兵们，纷纷站起身来。

手持利刃的他们，竟然真的开始自相残杀。

十个……百个……千个……

杀戮就好似一枚投入池塘中的石子一般，瞬间便点燃了整个瓮城。

双眼皆是血红的士兵，原本可都是族人。

但现在，所有人都成为了敌人一般。

鲜血瞬间染红了瓮城内的黑土。

死尸倒地，一场血肉兄弟的自相残杀，在此展开。

“不要啊！不要啊！”

段怜雪趴在城头，不断的对着下方喊叫。

可杀红了眼的他们，又怎么会听到这点声响。

“看到没有，这就是人性丑陋的一面，在生死之前，哪还有什么半点情谊！”

林苏转过头去，不再去理会那血腥的战场。

他见过人性的丑陋，更加知道生死之间那种痛苦的折磨。

很多心智不足的人，都会疯掉。

只要有一个，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

“你怎么如此狠毒！竟然让他们手足相残？”

段怜雪转过头，不敢相信的望着林苏。

他的计策，着实够毒。

“是他们自己背叛了对方，关我何事，况且，没有绝对不会背叛的人，如果对方开出的条件够高，够诱惑，你也会出卖我，乃至于你的哥哥，这就是人性！”

林苏迈步，向着远处走去，这边处理好了，他还要去西城。

“我绝对不会做如此无情无义之人！你不要把所有人都当做恶魔！”

段怜雪眼中带泪，她无法接受这残忍的事实。

“那只是你觉得所谓的条件不足罢了，若是以全城老弱妇孺的性命和我交换，你选他们死，还是让我死？”

林苏停住了脚步，转过头来。

此一问，让段怜雪再次哑言。

“不用问，你会选择让我死，或许在你看来，我一人之死可以换得全城十几万人的生，是值得的，是佛道，可别忘记，你还是背叛了我，这就是人性！”

林苏说完，也不在理会段怜雪的痛苦表情。

这个温室的花朵，应该历练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