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
他神情一变,听着头顶之上传来的那劲风声,哪里不知又是一道杀招。
连忙朝一旁翻滚,刚一抬头,便见着了先前位置,一柄长剑插入泥地,银色剑身倒影寒月,一抹凄厉之感让得他头皮发麻。
天下间竟有如此剑法?
他有些难以置信,先前还觉得林家辟邪剑法恐怖,早些年间林远图打遍天下无敌手,现如今瞧着陈虚这御剑之法,只感觉那所谓的辟邪剑法都是什么破烂东西,辟邪剑法还尚且可以说是凡间武学,但是你这御剑之法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余沧海欲哭无泪,一个坐轮椅之上的废人,拥有如此恐怖的招式,余沧海怎么都感觉有些不真实。
自己辛苦练剑如此多年,到头来比不过别人随手一指。
瞧着那插入泥地之中的长剑又起,居然又朝着他飞来,余沧海哪里还敢分神,虽连连躲闪,身上仍然出现了不少的伤痕。
殷红的血液自空中撒过,股股疼痛传来,余沧海脸色有些苍白,然目光却死死盯着陈虚,终于又是一剑起,瞬间朝着陈虚直掠而去。
“有些见地,可惜。”
陈虚轻声一赞,下一刻但见一手挥出,两根手指凭空一弹,一声清脆的碰撞声响起,莫名气息闪过,余沧海那宝剑碰到陈虚的手指就仿佛碰到了钢铁一般。
余沧海眼睛徒然一瞪,根本不敢相信眼前的现实。
还未待余沧海反应,陈虚又是一掌伸出,余沧海只感觉一股剧痛,伴随着一阵咔嚓声,整个人瞬间倒飞而出。
噗!
摔倒在地,一口殷红的鲜血自口中吐出。
“我记住你了!”
猛点自身好几个穴位,剧烈的疼痛让得余沧海倒吸了一口凉气,然见着不远处的陈虚,他却大气不敢出,挣扎起来,脸色阴沉的瞧了陈虚一眼,不甘的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还算有些时务。”
陈虚轻声道,但也并未深追。
凭空之剑归于手中,可是刚一落手,那剑就好似琉璃一般破碎开来,陈虚脸上一阵潮红,一丝血液自他嘴角溢出。
“果然还是有些勉强。”
感受着体内的剧痛,还有再次干涸的灵识,陈虚摇了摇头。
虽然让得伤势再次加重了一分,然林平之救下自己的情分,自己总算是偿还了一分。
推着轮椅来到林平之身前,一手将之口中的布包拉出。
“林公子没事吧。”他轻声问道。
“没……没事,陈虚,我爹,我娘。”林平之着急说道。
“我晓得。”陈虚手中涌出一股劲气,又对着林振南与王夫人一划,就见着捆住他们的绳索断开。
“陈少侠多谢。”刚解开,林振南与王夫人便感激的朝着陈虚说道。
“无事,要谢就谢谢林公子吧,若不是他,我才懒得理会你们。”陈虚轻声道。
听闻此言,两人都有些尴尬,此时的他们哪里不明白陈虚并不待见他们,然他们也不恼怒,想到刚才自个孩儿所受委屈,连忙又走上前。
“平儿你没事吧?”看着林平之脸上那通红的巴掌印,两人都是有些心疼。
“爹、娘,我没事。”林平之轻声道,可是说话之间又牵引到了伤口,顿时让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王夫人刚想安慰,然陈虚的话再次传来。
“既然受了伤就不要说话,他们下手不知轻重,你长得也算清秀,万一因为这个长歪了就不好了。”
“额!”
三人脸上露着尴尬神色,仔细想了想似乎好像也对,林平之当即闭上了自己的嘴。
“好了,无事就且离开吧,我也要走了。”陈虚轻声道。
听闻这话,林振南一行人顿时一惊。
“陈少侠要走?”
“嗯!”
陈虚点了点头。
“林平之你之前救了我,我承了你的情,但我能救你一次,救不了你第二次,第三次,这个江湖终究要靠你自己来闯,我只是希望未来的你,不会如同原本的天命一般,你等好自为之吧,好了,走了,咱们有缘再见。”
推着轮椅,陈虚慢慢消失在月色之中,林振南与林平之三人没有再追,只是心中颇有遗憾。
“这等人物,自己当时怎么就没有好好抓住与他之间的缘分呢?”
林振南心中道,然很快就打起精神,外人终究只是外人,余沧海一事未平,虽被陈虚惊走,然谁知道余沧海会不会回来,他虽给陈虚打伤,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还是早些离开为妙。
“咱们也走!”
说着,拉着王夫人与林平之朝着王家行去,只想着靠着自家岳父庇护自己一番。
然这一去是真的遭到庇护,还是其他?
夜色中一双眸子默然瞧着他们离去的身影,叹息了一声。
“终究如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