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王者，莫名其妙。”陈立问。

顾雪答道：“这道士当年说，真正的天选之子，才有资格称为王者，其余的失败者，都不过是祸根而已。这道士很明确地说，你就是那个祸根。从那天起，苏娥已经不把你当人看。”

陈立不由苦笑：“堂堂的陈家家主，就这样被人三言两语蛊惑了，也太简单了吧。”

顾雪悠悠道：“当年的事，我也不清楚，更不要说你了。你师父袁铁多年来一直在找这道士，一无所获。以袁铁之能，尚且这个结果，很显然，这个人必不简单。”

“陈家还有别的大敌？”陈立更疑惑了。

“陈家很多事，都透着蹊跷，比如你父亲。”顾雪解释道。

陈立定定地看着照片，叹道：“我早被逐出陈家，早不是陈家人，跟我说这些做什么。”

“你错了，你生在陈家，身上流着陈家的血脉，不管你在哪里，你都是陈家人。什么名分，都是虚的。哪怕你被逐出家门，你永远也改不了身为陈家人这个事实。”

“陈家的麻烦，永远也是你的麻烦。我今天来到唐家，真的是为了区区一份嫁妆么？暗处的敌人肯定知道我的行踪，你以为，他们会不去调查唐家，会找不到你的踪迹，你还能置身事外吗？”顾雪轻描淡写地说道。

“你——”陈立又惊又怒，他万没想到，顾雪还给他来了这么一招先斩后奏，亏得他还没有反应过来。

顾雪柔声道：“孩子，你不要发火。你自小养成的那份坚韧，到了发挥作用的时候了。”

陈立苦笑道：“强大如师父，也没有办法，你让我怎么办？”

顾雪想了想，说道：“你还记得你爷爷吗？”

陈立点点头：“当然记得，爷爷对我们兄弟俩特别好，自从他去世后，我就再也没有从陈家感到什么温度。你现在忽然说起爷爷，难道是要打感情牌？”

顾雪淡淡道：“谁说你爷爷去世了？”

“什么？到底什么意思？”陈立大惑不解，他隐约觉得事情不像他想的那般简单，他的心脏不争气地狂跳起来。

顾雪郑重道：“你爷爷陈九灵，当年他只是失踪，从没有人见过他死去。那时候你还小，我们也没法跟你解释太多，你只要知道，你爷爷不在陈家，就行了。”

陈立屏住了呼吸，这些事，对于他来说，恍如昨日。他记得很清楚，当时他听到爷爷的死讯，泪也流干了。

顾雪又道：“有些东西，我只是怀疑，我也没有证据。这副担子，终究要交到你的手上。希望你不要放弃，能够查出真凶。任何时候，陈家都是你的后盾，因为，我现在是家主。”

陈立只觉得耳内轰鸣，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把他打击得有些晕。他紧握住手中的照片，表情时而愤怒，时而凝重。

顾雪也不催他，只是定定地看了陈立一会，然后带人离开。

陈立对此一无所觉，一直到唐梦云走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