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度不怎么好,廖莫星只能隐约看到里面是些绣了花的东西,但具体是什么,他也不知道。
一连问了好几个人,都不见一个人掏钱买。
阿淼有些失落,什么情绪都写在脸上。
廖莫星觉得她有点可怜,可转念一想。
这世上可怜的人多了去,都自顾不暇了,怎么还有心思去管别人,倒不如先想想怎么给苏寒报仇。
隔壁间很是热闹,不只有陈礼一个人,似乎还有他的随从跟官场上的狐朋狗友,不方便廖莫星下手。
等了半柱香的时间还不见隔壁消停,廖莫星索性放弃了这个计划,他承认当时自己害怕了。
若不是怕死,他早就已经付出行动。
师傅临终前的嘱托还在耳边回荡,廖莫星不愿意让师傅的寄托落空,与其拼死一搏不如好好活着。
可与此同时他的心里又很煎熬,血海深仇不得不报。
两种情绪的折磨下,反而让廖莫星越发想要喝酒,永乐坊的酒很美味,可是对他来说是一种极大的负担。
刚喝完一壶酒。
他的骨头就开始疼起来。
“爷,怎么了?”
依偎在廖莫星怀里美人察觉到不对,片刻关心之后,又开始为廖莫星斟酒。
“不了。”
廖莫星扶额,感觉额头上一跳一跳的疼,全身的关节也在挤压着。
他的身体接受不了永乐坊的酒。
美人没有意识到廖莫星的不耐烦,坚持劝酒,酒杯刚碰到廖莫星的嘴边,酒杯他大力挥开。
“碰。”
酒杯砸在地上,琉璃做的杯子跟杯脚断开成了两截,把身边的美人吓了一跳,连忙从他身上离开,忐忑地站起来:“爷莫要生气,奴家知道错了。”
“烦死了,滚出去!”
他看见陈礼等人从永乐坊离开,自己还不敢追出去报仇,简直可耻。
屋子里的外人被赶走,就剩下廖莫星一个人,他又看到了楼下阿淼的身影。
她没有地方可以休息,就靠在对面楼脚的柱子上,巴巴地看着往来的人。
她的性子比较安静,又不好意思叫住往来的人,目光却又在他们的身上徘徊。
廖莫星看了会儿,突然产生了想要帮她摆脱窘境的念头。
正巧这个时候永乐坊的小厮进来收拾残局,他弯腰捡起地上破碎的酒杯,廖莫星便叫住他:“你叫什么名字?”
那小厮愣了会儿,结结巴巴回应:“奴、奴叫谢成,爷有什么吩咐吗?”
廖莫星摆摆手:“没事,你先下去吧,这点银子赏了。”
说着,他抛出一锭银子,随即站起来,停着假肚子摇摇晃晃往外走。
永乐坊里的喧嚣声慢慢远离。
廖莫星找了个角落摇身一变,成了刚才谢成的模样,整理衣冠带着笑意朝阿淼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