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我其实是一样的。就算最后真的得到了安染熙，也只是得到了她的人，却永远得不到她的心。

她的心永远都在她爱的男人身上，就像钟离梦寒，这么多年始终没有忘记顾贤文一样。

“喂，我是钟离一聆，你有空吗？我想和你谈谈。”

“和我谈谈？”对面的男声冷得像冰，“钟离一聆，现在还没到梦游的时间吧？我不像你有那么多时间，你要炫耀就赶紧选要，反正你能炫耀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顾北言听对面没用反应，想伸手挂掉的时候一聆又开口了，“顾北言，我想麻烦你，能不能帮我准备一些精神分裂的药？”

顾北言好笑地嗤了一声，“我收回我刚才说的话，你不应该是梦游，赶紧去医院的神经病科好好看看，顺便配点药……”

“我能给你解药，我需要和你合作。”一聆沉着嗓子说道，声音平淡得没有一丝起伏。

对面的顾北言沉默了下来。解药，这是对他诱惑最大的东西，他想拒绝，因为害怕这又是钟离一聆的阴谋；他也想答应，因为安染熙。

顾北言知道她因为身上的Hellangle，而对他产生了多大的抵触。想给你承诺，但是却没法做到，想给你幸福，也做不到。安染熙对他们两个，始终抱着一丝怀疑，在她内心深处，一直渴望着逃离，不想给了顾北言希望，又让他失望。

钟离一聆听着对面顾北言微不可闻的呼吸声，他知道，顾北言开始动摇了。无论是他自己，还是顾北言，都对解药无法拒绝。

若刚才钟离天答应把解药给他，钟离一聆愿意永远不做回自己，躲在身体的某个角落，安静地做沉睡的另一个人格。不管外面发生什么事情，他已经做好了自己应该做的事情，剩下的，就要看事情自身发展了。

但是很不幸的是，钟离天没有答应。

一聆早就想好了，这场因为自己引发出来的事情，终要靠他自己来解决。用解药或是生命，都没关系。他犯下的罪恶，已经足够他下地狱了。不过，那又怎么样呢？

一分钟已经过去了，顾北言依然没有说话。

“顾北言，我给你一个小时的时间，你好好考虑一下。”钟离一聆呼了口气，把电话挂了，随手丢到了沙发上面。

他也不知道留给这个人格的时间还有多少。一切都要尽快，尽快！等到他出来了，他是不会这么做的。他们在同一个身体里，见过对方的次数只手可数，就算是这样，他们也是最了解对方的人。

顾北言耳朵已经传来了“嘟嘟”声，可是他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脸上的表情好像也静止了。

“解药”这两个字就好像魔咒一样在他的脑子里飞旋。没有过多的犹豫，他很快会回拨了过去，“我答应和你合作。”

只要是为了你而走，即使明知道可能是个陷阱，我也会冒险走一遭。为了你，为了夕颜，也为了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