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高深讳莫如深,霓罗犹如听师傅讲禅似的,原以为妖物都是残暴屠戮之辈,没想到还有这种高人。
“年轻人,眼前浮华终究是云烟,本根才是最重要的。”
太岁言尽于此便不再言语,倒是周零序像是被这话迷住一半,目光定怔。
少顷,司黛被三味扶着回来,疼得满头白汗,站都站不起来。
三味从药屉中取出几味辅药,称量,到后面去煎熬。
周零序望着司黛辛苦模样,咬牙打定主意,也不再考虑,“我心意已决,望圣人指条明路。”
看人怎么都点不透,太岁干脆放弃了。
指着南边丛丛高山,言说:“落霞山上有个狐王名叫游镜,你向他要个妖精的臭皮囊,披在身上七日,便可成妖。”
游镜乃是一山之王,在太阴山中颇有威望,怎么会轻易给他臭皮囊。
司黛捂着心口问道:“那他若不给呢?”
太岁含笑,口吻极为随意,“三日后游镜娶亲,兴许他一高兴,会给你们一个。”
不多时,三味端着两碗汤药入堂,一碗给司黛,一碗给霓罗。
霓罗闻着味道奇怪,相善觉出她犹豫,扇子抵着碗底,半推半就让其屏气喝下去。
入腹后并没有什么感觉,倒是司黛忽然面目通红,难受地抱头在地上直打滚。
相善无视走过,与太岁说:“多谢。”
太岁躬身送两位出去,霓罗越来越觉得不对劲,口内竟然有股浓重的血腥味。
她趴在草屋外的桃树下干呕,只感觉肠胃极度不适。
相善扇子敲在掌心,靠近她,“你这肠子吃惯了素,猛地碰荤腥,难免会有不舒服。”
“荤腥?”太岁猛然想起龙女的三片龙鳞,“难道?我的药是龙女..”
“不然你以为呢?”
刚入太岁山时,太岁便已知司黛身份,所以才会答应为她诊治,目的是借花献佛。
相善气定神闲地说:“她可不是一般的龙,而是东幽潭的龙女,一生只可拔五片龙鳞,入药可让人起死回生,没有这三片龙鳞,明日本座就得去阎王殿捞你,我讨厌那个地方,个个长的奇形怪状,丑陋无比。”
霓罗高兴不起来,想到刚才那碗汤药,久久不能释怀。
赤红色枭獍从远山飞来,盘旋在桃树上空,相善带着霓罗坐在鸟背上。
“去哪?”
“落霞山。”
“去做什么?”
该不会是要把她变成妖吧?这妖心思多变,说不准会干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相善一眼看穿她的心思,折扇顶起她的下巴,含情脉脉地说:“何为情爱?就是你非我族类,本座也一往情深。你是人我也稀罕得紧,不过是去找个东西,取完我们就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