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下眼中复杂光芒,余宝珍从柔软沙上站起身来,笑着上前打招呼:“虞小姐你好,我是余宝珍,董事长的助理,上次在董事会我们见过面的。”
轻飘飘视线从面前女人身上扫过,虞无双淡若冰霜脸上没有任何一丝表情,甚至连个笑容都没给她。
一瞬间,余宝珍面色就变得极为难堪,垂在两侧玉手悄然紧握。
她这是看不起她?
只是不等她多想,跟在虞无双身后一起下楼的霍顾之冷冷出声:“不知简夫人今天拜访有什么事?你也知道,我和无双刚回来没几个月,还有许多事要忙,实在没功夫招待客人。”
在客人二字上他刻意咬重声音,狭长凤眸中难掩排斥幽光。
这样冷沉寒霜的霍顾之着实让人惊怕,钟笑蓉本就心中喘,这会更是坐不住了,噌一下站起身来,怒气冲冲指责道:“我来找我女儿,你又是哪个?这里有你什么事?”
站在那霍顾之连个眼神都吝啬给,他扬了扬唇角,傲慢吐口:“这是我家,简夫人是来开玩笑的吧。”
作为南江排得上名号的豪门太太,钟笑蓉什么时候被人冷待过?尤其还是这种鄙夷态度,她一张丰润白嫩脸庞挂满了羞红,最后将视线转向一直沉默的虞无双:“死丫头,我把你养这么大,你就找这种男人来气我?少文可是在我面前表过态了,之前都是他的错,既然现在你们已经各自换回身份了,那你就还是少文的妻子。”
没人想到她会说这种话,就连和她一同前来的余宝珍都不知道还有这么回事,她错愕瞪大双速转眸望着她。
张了张嘴,余宝珍声音有些颤:“你说什么?”
这回连尊称都没用了,钟笑蓉心底划过一丝不喜,但还是沉声道:“少文昨晚来找过我了,他说自己知道错了,想要好好弥补我女儿。”
到底是亲生母亲,虞无双怎么能做到无动于衷?而且说到底她也不过是婚姻的失败者,丈夫在外早就和初恋情人好上了,连女儿都这么大了,可她却不知情,甚至还在这和人关系不错。
一开始她心情是复杂的,但这会却觉得十分可笑,都到这时候了,她还看不清事实真相,竟然还想在她的人生里指手画脚?
嗤笑的声音从喉间溢出,虞无双眸含冷光,不由讥讽出声:“简夫人贵人多忘事,恐怕忘了我们之间的关系,当年你就没管过我的生死,现在又何必来管我的感情生活?一个连我都认不出的男人,你觉得我会和他在一起?”
这是她们时隔五年之后第一次对话,却是这么剑拔弩张,钟笑蓉脸色已经不能用难堪来形容了,简直精彩极了,又骚又躁,但却又无能无力。
谁让她说的都是大实话?
但到底面子上过不去,怔愣几秒之后,她彻底火了,狠狠瞪大双眸,眼底喷火:“你个死丫头,现在翅膀硬了,所以敢这么和我说话了是吧?要不是你在董事会上闹那么一出能把你爸气病?当年是菀灵那个丫头对不起你,又不是我们对不起你,你这么来害我们是什么意思?”
这话的意思太过自私,余宝珍不忍直视,已经移开视线,嘴角直抽。
这个笨女人,简直蠢到没救了。
她也是的,居然还相信她能好好演戏,这么和虞无双闹翻对她来说有什么好的?
有孟少文这个陈龙快婿的确不错,但要知道,现在正主是谁,她和虞无双搞好关系,霍顾之也是她女婿,甚是在辈份上,他比孟少文还要重要。
不说他自己的集团,就是孟家老爷子那边也都是对这个小儿子偏爱的,孟少文这个长孙身份的确金贵,但和霍顾之比起来,孟家老爷子还是更看中儿子的啊。
虞无双简直就是被气笑了,她垂在两侧玉手紧紧握着,尖锐指甲戳在白嫩掌心中,用这种刺骨疼痛来提醒自己清醒。
“如果你认为我去说明是捣乱那我无话可说,但凡当年你有点在乎我,我也不会这样。”
这是她的母亲,是生她养她的母亲,虽然她很不靠谱,身上有许多缺点,但曾经都是她最爱的人。
只是有时候愚孝真的是一种罪过,就像现在她一直想要心平气和和她谈一谈,但她出口的第一句话就把她心中那些幻想彻底打破。
罢了,罢了,既然不能再成亲人,那就当陌生人好了。
山高路远,清水迢迢,我们不过是最普通的陌生人罢了。
这样情绪波动极大的虞无双让霍顾之看在眼中很是心疼,他上前轻轻将她拥进怀中,满含煞气凤眸盯着钟笑蓉,冷峻抿唇:“孟少文真要敢这么无耻,就让他来和我说,我霍顾之的女人也是他能肖想的?”
这样的霸气维护让同为女人的余宝珍看红了眼,心底再次感叹这虞无双真是命好。
一出生就是旁人比不是上的豪门贵女,就连落难了,身边也有如此痴心长情的男人。
虞无双啊虞无双,你到底有什么才能得到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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