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纪紫烟死的时候，我就有这种感觉，所有人的命运已经被安排好，我们只是走上那条既定的路线，可是，凭什么——”

霍江淮语气很轻，眼底却极深。

兔子轻叹一口气：“说得就像我动的手似的，实话告诉你吧，这个世界已经不是我能够掌控的了。”

“你什么意思？”霍江淮目光微凝。

“你知道一个正常的剧本是怎么样的吗？那便是主角进入一个新的世界，历经重重险地，习得精妙功法，随着实力的进阶，战胜一个个敌人，眼界也逐渐开阔。最后一步步正道，获得众人认可，成就无双的席位。”

“现在不就是这样么？”

“不是了。”兔子目光凝起：“本来一个反派，最大的作用就是让主角变得更强，他可能会做一些事，例如杀了主角的亲友，做一些无恶不作的事。然后正义的主角，在不断提升自己力量的同时，最终杀了他。

当年这里面会出现一些人，我们称它们为’工具人’，它可能是一位一心只为主角着想的美好少女，在推动剧情发展后，在高潮处死去，收获一堆死忠的泪水。

也有可能是随意路过的一位修士，无意间被大能的战斗所波及，或者是一开始就注定死去的反派……”

“你究竟想说什么？”霍江淮打断了它。

“我指的是，生命是平等的，为什么一些人就要注定为一个人让路，注定走向那既定的命运？

你不觉得奇怪吗？在天道之下，为什么你的身上会有直播系统出现，甚至这可以连接星际，要知道天道本身就象征一种规则。”

“这种不都是作者干的么，我以前还经常见过一些奇奇怪怪的设定……”

兔子抬头，轻轻道：“不是的，其实是这个世界在崩坏。一开始你是属于看起来平平无奇，但实际上身上怀有大气运的人。后来你的一部分气运被人抢了，大概是因为平衡的缘故，于是便出现了系统这个设定。”

说到这里，它叹了一口气：“我也没有想到你会这么弱……”

“打住打住，说正事儿。”霍江淮咳嗽一声，试图改变话题。

“总而言之，如今你经常听到的那个名字——西门无形，和你一样，他已经有了自己的意识，至于其他人，即使他们看到了，我也会很快忘记。”

就在这时，兔子像是听到了什么似的，耳朵微动，望向苍白的四周，目光凝肃。

“怎么了？”

霍江淮正想与它继续刚刚的话题，便听到兔子道：

“我必须离开了，等会儿也许你会见到更壮烈的场景，祝你好运。”

“喂喂！”

话还未说完，它便化作一道流光，瞬间消失。

耳边传来震耳欲聋之音，此时劫云已经缓缓退去。

岩壁间的一些妖兽感受到这里的不同寻常，它们缓缓靠近，便看到了在霍江淮身边的赋魂剑，以及在他上方上发着暖光的破晓灯——

一种强烈的危机感袭来，接着，它们悉数退后离开……

霍江淮，他服用下一些有助于突破的丹药，放松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