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我,除了心灵可以离开以外,根本动不了。”白歌检查了一下现在的情况,它还不如勺子呢。
终焉之地,就是宇宙最终的基态。白歌现在成了它的意志,可基态就是基态,它不可能再凝聚出个身体,然后离开这。
要走,就整个将这种状态带走,可这样一来,它带着‘身体’去哪,哪就成了基态。
简单来说,就是不能只弄个小身体,唯有去哪就毁灭哪里。
铃铛道:“貌似是这样,第四柱神不能展露身体,因为这身体就是个状态,一个所有规律都沉寂的状态。”
“不过,你要的是绝对位阶,现在你已经绕过它了,蓝白境能对三柱神+1了。”
没错,正如同白歌成了邪神后,这个世界的莫名其妙物质就可以看懂了。
绝对特性触发就无解,要么就不触发。
当翻过了这面墙,三柱神相比蓝白境,就不是不能超越的了。
绝对位阶是针对不是绝对位阶的存在的设定,现在白歌也是绝对位阶了。
白歌的时空观察,瞬间扫到终焉之地外。
果然视野完全变了,这个宇宙再也不是之前只有一条时间长河的样子。
整个宇宙的状态,都被他看得清楚。
和终焉之地相对的地方,时间长河起点还要更早的过去,是无名之雾。
这团雾就是宇宙的表面,就是鸡蛋的壳,而时空则是蛋清,终焉之地则是蛋黄。
没有阿撒托斯,没有莎布。或许有,但白歌没看到,在他眼中只有两柱神,奈亚与犹格。
“宇宙竟然这么脆弱……”他感觉,自己随时可以终焉整个宇宙。
白歌扫视宇宙的时候,直接给1999年之后的所有生命带来了无可名状的惊悚。
所有生物,感觉被一种死亡给盯上,而且这种惊悚感,持续存在。
因为白歌乃是总览时间长河,一眼从过去看到未来,导致生物们今天收到惊吓,明天还要被惊吓,后天依旧是。
这种萦绕在心里,仿佛永远有人于冥冥中盯着的感觉,挥之不去,一直到死。
一个个普通的文明,在漫长的时间里开始习惯这种感觉,甚至因为‘自古以来’都是这样,于是将其当做宇宙的自然现象。
不仅是人类有这种感觉,奈亚与犹格更是感觉敏锐。
“终焉意志诞生了……”饶是犹格,这一刻也终于惊叹,它能感到那种不可思议的意志。
并且在感受到的瞬间,与其的差距突然变得更大。
“不对,它不是第四柱神!这意志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更加不明和超然了?”
蓝白境的压制,是犹格不可能知道的。
它甚至觉得,白歌给它一种阿撒托斯般的感觉,但又不是,因为这意志太清醒了,这意志克制住了终结宇宙的举动,只是静静地在看着它们。
三柱神不是仅次于阿撒托斯的存在吗?为什么会有更超然的存在?
犹格本觉得第四柱神只是与它们同等的存在,只是第四柱神能终结它们而已。
但被终结就终结吧,就像哈斯塔等旧日一样,邪神不会怕死,它们只怕心智被摧毁。
可正是因为它们更看重内心的强大,所以遇到更加超然的存在,更加凌驾的意志,更加伟大的心灵,就会不可避免地心生向往。
横扫所有旧日时,格赫罗斯反复警告,也依旧阻止不了哈斯塔等迷离地欣赏白歌。
克苏鲁见了白歌,挥舞着触须想引起他的关注。
这既是邪神,它们不会用人类的思想去考虑利弊,它们总是以最本质地方式看到对方的伟大。
此刻的犹格,观望着时间的尽头,它很想去终焉之地看一看。
可是它知道,自己永远也见不到终焉之地,因为当它亲自去看时,它就归零了,从身体到心灵,不可逆转地死寂。
“终焉意志,这并非我们所想象的存在,它超出了我们的想象……面对它与面对阿撒托斯,没有区别。”犹格用古怪的声调说道。
一旁的奈亚则更加夸张,它是唯一可以拥有人格的神,也是唯一会像人类一样思考问题的神。
此刻竟然把眼睛瞪得比嘴巴还大,一束头发啵起狂颤。
“怎么办?怎么办?我不想死掉!”奈亚尖叫道。
犹格说道:“我们不会死。”
“但那和死掉有什么区别?在人类眼中,那就是死亡。”奈亚沮丧地低头。
犹格说道:“死亡不可怕,终焉的存在,是阿撒托斯孕育的,它本就是我们的归宿。”
“不是现在的我,是终点之后的我。现在的我不应该有归宿。”奈亚丧气道。
这两位至高的存在,都很消沉,因为它们发现自己并不是至高的。
阿撒托斯之下,是终焉意志,然后才是三柱神……
这个发现,让它们原本的打算全都泡影了。终焉不必说,专克三柱神。而这意志竟然还如此超然……
正在这时,白歌的意识钻进了摆脱收束状态的犹格心中。
“犹格,终结你并非我唯一的选择,把我的身体放出来,我们可以聊聊。”
白歌的声音突然出现在犹格的心里,令犹格感觉自己在和更高的存在沟通。
这种感觉,非常奇妙,除了与阿撒托斯以外,从未有过。
同样的意志交流,奈亚也听到了,它脸上突然没了沮丧的表情,抢答道:“在我这里!我还给你!”
说着,白歌之前被封印的邪神之躯,从奈亚的体内脱离出来,完好无损。
下一秒,邪神之躯睁开眼睛,那一眼让犹格根本没有反抗的想法。
可奈亚却有,只见它猛地从衣裙里掏出撬棍。
“嘿!”刹那间就砸中了白歌的脑袋。
“砸中啦!我们永远不要让它苏醒就好了!终焉就永远不会到来了。”奈亚一直把撬棍按在白歌头上,兴奋道。
“你把它封印吧,我要去古埃及一趟了,我又有好多想法了,剩下的交给你了……”
奈亚自顾自地说着。
然而犹格却一点也不兴奋,它紧盯着白歌的头顶,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奈亚注意到犹格没有任何举动,不禁问道:“你在等什么?”
犹格幽幽地说道:“我在等一个勺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