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荞已经对自己的师兄心服口服。
小高带着羽林卫,按照花荞教的口诀,很快过了锁龙道,寨子里灯火通明,他们当然没被发现,更没遇到任何抵抗。
神机营一开始用火铳烧锁龙道的关卡,林小四他们就敲锣打鼓假装呐喊要往外冲。
汤柏年一看,正好寨子里没人,上前包围了聚贤堂,阿彩扮的“唐赛儿”,正和一个男人躺在床上。
汤柏年欣喜若狂,冲过去将二人从床上提了起来。
“说,你是不是唐赛儿?”
阿彩一边抓过被子遮住身体,一边颤颤巍巍的说:“是……不!不是,我不是唐赛儿,我叫阿彩!”
刘信更加吓得蜷成一团,可惜他只能“啊啊”的叫着,什么也说不出来。
刚好郭武也赶到了,看到床上的两人,问道:“是不是唐赛儿?”
“她说不是,说她叫阿彩。”
“阿彩?”
郭将军大步过去,将架子上的衣服扯了下来,冷笑道:“堂堂女匪头,竟然敢做不敢当?不是唐赛儿,这是谁的衣服?”
架子上挂的衣服,正是唐赛儿当年的标志性装扮,红衣滚玄边,玄披衬红里。
得了这个启发,汤柏年将她靠着的枕头一掀,豁然出现了一块,可以代表唐赛儿本人“白莲令牌”,和她塞在枕头下的贴身小衣。
汤柏年拿起那块令牌,好巧不巧,他和郭武都看到了,旁边件小衣的下角,绣着一个“赛”字。
两人猥琐的相对一笑,汤柏年说:“杀!”
既已验明正身,二人转身出了聚贤堂,一挥手,火箭齐发,将白莲寨烧了个干净。
他俩还在起劲的烧寨子,呼延锦已经开始集结愿意接受招安的那些乱匪,等到两位将军过来,他们已经造好册了。
这呼延大人的动作也太快了,太子本来下令趁乱杀光所有乱匪,可他们也没乱啊?好像早就等着排队被招安一样。
不过,好在他们已经杀了唐赛儿,在太子、皇上那里都能交差了,按照招安赦令,送这些暴民去充军,也是应该。
他们是夜里行动的,大火烧了一夜,火光映红了半边天。
第二天一早,汤柏年押送林小四他们,到山东卫充军去了,郭武也带着神机营的人水路回京。
马车上,花荞安安静静的靠在呼延锦怀里,呼延锦正抓着她的手,细细看着她的手指。
“就五个手指头,你数几遍了?还没数清楚。”花荞见他似乎也有心事,便逗他说到。
呼延锦也笑了,吻了吻她的指尖,问到:
“你准备好了吗?这次回去不同以往,朱瞻培虽然已经离开京城,可魏谦已经知道了你身份……还有易呈锦,当初他不明就里的放了你,若是反应过来,难免不会利用你……”
花荞眉一挑,仰脸看着呼延锦,认真说到:
“谨逸,我们不欺负人,也不让人欺负我们。现在你告诉我,我阿娘是魏谦杀的,我自然不会放过他。
至于易呈锦,他曾经是我们的朋友,他没有亲手杀我阿娘,还放了我弟弟和我,这我感激他,但不表示我还能和他做朋友。
你就是顾虑太多,这才两头煎熬。
就好像这次,你这样做不是因为皇太孙,而是因为你认为这样做才是对的,刚好和皇太孙是一路罢了。
谨逸,我阿爹说过,人活在世上就这一次,哪怕你重活一次,那也已经不再是现在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