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西华门,迎面就是一阵玉兰花香。
他们一过去,就引起了阵阵骚动。因为朱瞻基走在前面,让道的,行礼的,让花荞和方琬琰都不自在。
“太孙哥哥,我们不跟您走了,怪不好意思的......”
花荞刚想拉着方琬琰往旁边走,被朱瞻基一把拉住袖子,他笑道:“你还往哪跑,我带你去见见贵妃娘娘。”
花荞只好送了方琬琰的手,跟着朱瞻基进了一个临水的亭子,全露亭。
方琬琰转头就看见,徐之锦站在自己父亲身边,父亲正低声说着话,看都不看她一眼。有了女婿,女儿也不要了?
方仕政现在对这个女儿自己挑的女婿,不知有多满意。
徐家是一方富甲,徐之锦很清楚商贾之家,偷税漏税的方法,老丈人国库捉襟见肘,新女婿便给他出了主意:
一查商贾少报、漏报、并报货物,二查税官贪污、地方官的“人情条”。
徐大哥:弟弟你是没分到多少家产,可哥哥也没有薄待你......得,为了你,哥这两年少赚点,贪污税官的名单你要不要?
徐之锦还告诉太孙,国库无粮、平民无粮,难道大明就真的没有种出粮食吗?就从京师开始查,不管皇亲国戚,手上有土地,就得承担此次皇上北伐所需军粮。
皇太孙:你的意思是皇上的皇庄、贵妃的皇庄、我爹和我的皇庄都要出粮?得,我最小,我先出,要不要我去后宫里讨点?
不管怎样,总算把今年的账目给平过去了。
皇太孙带着花荞,来到一群身着织金华服女眷跟前,正中间坐着的便是河间王张玉的女儿,张贵妃娘娘。
贵妃娘娘乃将门之女,她入宫晚,虽然年轻,但永乐帝感念她父亲有功,将她册封为贵妃,让她主理六宫事务。
“我听宗人府的老亲王跟我说了,说当年把你和奶娘的儿子抱错了,你父王能把你找回来也不容易,朱家的骨肉,到底尊贵些,也别叫你受一辈子委屈。
仙草,你去把我今年得的一对玉如意拿来,赏了花荞,让她安心在父母跟前尽孝。咦,你这耳坠子倒是特别,一边一个颜色,到跟前来,让本宫看看。”
花荞笑着走上前,张贵妃仔细一看,红蓝宝石不稀罕,稀罕的是这样搭配。
“你既喜欢彩色宝石,本宫有副孔雀开屏的头面,上面镶的就是彩色宝石,那只能年轻小姑娘戴,就赏了你吧。”
旁边陪着母亲,在贵妃娘娘跟前坐了好半天的延平郡主,真是恨的牙痒痒:
我戴的簪子上也镶玉镶宝石,怎么您就没想着给我配一套?
拜见了贵妃,花荞便退出了全露亭。
朱瞻基被留下来问话:贵妃娘娘要问他,自己捐的粮食,皇上吃上了没有。
花荞看看周围,也没有认识的人,连春喜也不知跑哪去了。
全露亭在广寒殿的西面,对岸传来“嘎嘎”的叫声,依稀看见有白色、黑色的大鸟,那边就是西苑的天鹅房。
花荞来了兴致,也不找春喜,提着裙子,沿着太液池岸边小路,朝天鹅房的方向走去。
西苑虽以水面为主,但还建有兔台、天鹅房和虎城,让皇族们在这里玩赏。但若是要狩猎,那还是要到南苑。
嘉兴郡主和两个大臣的女儿在迎翠殿里休息,她们也是刚刚喂了天鹅、兔子回来,姑娘们怕晒,就到旁边的殿里歇脚聊天。
“咦?那位不是春宴上,和男人们比射萝卜的姑娘吗?”礼部尚书家的吕姑娘笑道:“她总是这么惊世骇俗,一个人走,连个丫头也不带。”
“她到底是谁家的姑娘,怎么春宴、夏宴都见到她?”右督察御史家的王姑娘好奇的问道。
“这个......她是......我的异母姐姐。”嘉兴有些不知道怎么解释,花荞这种奇怪的来历。